今日又比以前进步了许多,日后再接再励。
吴王婚宴
浴佛节过后,便是皇家的第一场婚宴,吴王与郑家七娘的婚仪。
这是战事结束后的第一场皇家盛事,全城百姓都在津津乐道,更别提权贵圈子,都在花心思想着在婚宴上与凉州来的宠臣要员结识交好一番。
这一日令仪算得上是个大忙人,因为她既是郑家的宾客,又算是皇家的亲眷,令仪已经做好了两头跑的准备。
好在月事已经走了干净,没有让令仪在疲惫的时候忙碌起来。
婚仪在暮间举行,令仪倒也不用早起赶趟,仍是睡到自然醒,慢悠悠地今日的事情干的七七八八,午后又小睡了半个时辰,才姿态悠闲地乘着犊车前往此刻大概正喧闹的郑家。
令仪穿着素日最喜爱的舒适衣裙,一身莲青色的直裾裙,外头罩着一层绣着兰草的素纱衣,让原本素雅的衣裙增了些花样,朦胧绰约,更添风致。
作为郑谙的好友,七娘日后的妯娌,令仪怎么说都要提前来伴一下。
待到了黄昏时分,郑家开始迎客,阿父阿母再过来赴宴。
令仪出发得早,路上还算是通畅,若是等到暮间,怕是就要拥挤喧嚣起来了。
这种时刻,若不是被拉去做傧相,燕钰那人定是要过来缠她的。
尽管过去了四五日,令仪一想起那日他得寸进尺的舔舐,令仪心田仍会不受控制地发烫,指尖仿佛也再度传来那只湿濡之感。
察觉到张叔缓了车速,令仪知道郑家到了,忙不迭压下绮念,扶着鹿鸣的手下了犊车。
郑家家仆恭敬有礼地将令仪迎进门,带至今日新嫁娘,她们家七娘子的闺房里。
在那,聚集了许多特来相伴的年轻女郎,郑谙也在那给妹妹忙来忙去,不亦乐乎。
见令仪来了,立即过来招呼,拉着好姊妹说了许多今日的辛亏和欢喜。
这个时辰,郑悠刚浴身洗漱了一遭,正乖巧坐在妆镜前等到妆娘来给她上妆,不过郑悠看起来有些紧张,总是心神不宁的。
令仪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七娘胆子小,面对这种大场面又心生怯意了。
扬着轻柔的笑,令仪过去安抚了几句,瞧见七娘欲言又止的,好似有话要对她说。
“可有话要说与我听?”
令仪莞尔一笑,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紧张,不是什么要紧的。”
郑悠吞吐了半天,好似是觉得不好说出来,恰逢妆娘来了,郑悠便将话咽了回去,规规矩矩等着妆娘摆弄她这张脸了。
郑悠确实有一桩难以启齿的事压在心头,本不欲对人说的,然瞧见了即将要成为妯娌的崔家阿姊,郑悠脑子一热竟有些想互通有无一下。
昨夜里,阿母过来说了好一同酥心窝子的话,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后,阿母神秘兮兮地给了她一迭牍书,一块块宽厚的木片连在一起,郑悠熏着阿母的话打开一看,立即就脸红了。
那木牍书册上的画面,尽是男女之间极致的亲昵纠缠,她那一页翻得巧了,正好瞧见女郎伏跪而下,男子紧贴其背,两股毫无距离地贴合。
两人竟还是赤着身子,未着一物!
若是着衣物,郑悠只觉得两人举止怪异,在模仿野兽嬉闹,然浑身又没有一处遮挡,尽管郑悠是第一次瞧见这等情状,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这好像是个极其羞人的事。
羞涩之下,郑悠将那木牍扔了,但又被阿母捡回来认真教导了她一番。
郑悠一想到今夜大婚礼成后就要同她那个冷面郎婿做木牍上那等可怕事,郑悠一颗心就怦怦跳,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羞涩。
新嫁娘的妆容极其精致细碎,婚服更是繁琐,一层套一层,最后穿上玄纁二色的的外袍,再穿戴上敝屣,腰间更是环佩叮当。
天本来就热,一层层衣裳又将人捆进去,令仪看着都觉得身上泛起了燥意。
于郑悠而言,屋里放了那么多冰块怕是也难解暑了。
再想到自己,令仪庆幸她的婚仪是定在初秋,应当会凉爽许多。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窈也过来了,还是一身爱俏的妆扮,不过也顾忌着今日是七娘的好日子,比平日里低调多了。
见令仪在,笑眯眯地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姊妹,令仪一看那阵仗,便知接下来她这边要热闹了。
今日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令仪可不能躲在一边自己清闲。
同几家女郎见了礼,叽叽喳喳地说了些乱七八糟的,王窈便凑近了来,同令仪叹起了天气。
“早知就不叫燕锦争这个早了,排到秋日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能凉快些,你看七娘热的,都怕她半路妆化了。”
王窈飞速地摇着刀扇,神色有几分悔意,嘟嘟囔囔道。
虽然屋内置的冰块很快,但人也不少,还是会有些闷热。
令仪十分认同这个理,笑着附和她道:“没错,大夏天的穿这样多,一场婚仪下来,怕是浑身粘腻,好在我这边是老幺。”
令仪本就没兴趣争这个先,眼下还免了被热着,更是好事一桩。
王窈倒是便要遭罪了,六月份的婚仪,估计知了叫得都能嗓子冒烟。
“只能暂且忍忍了,那日你家定要在房中多放些冰块,可不能将我们这些小姊妹热着了。”
令仪说笑着,目光不经意落在王窈含笑的唇瓣上,发现上面明显有一道伤口,破了皮。
也许是令仪多瞧了几眼,引起了王窈的注意,她诧异道:“为何这般看我,是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