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崔氏需要这门婚事,阿鸾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姻缘,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挑剔这桩婚事,他只能和崔家所有人一样带着美好的祝愿接受。
郭暧觉得自己不能再立在这里了,他得回去,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里,去安静地舔舐伤口,不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她。
令仪只见,义兄沉默了好半晌,再没有下文,嘱咐了她一句好好歇息便提着灯笼转身走了,背影在夜色里有些寂寥。
赐婚
燕钰回去几乎是敲锣打鼓地将他的大喜事告知了全宫上下,人更是喜得一夜没睡,在自个的飞羽殿练了一夜的枪。
飞羽殿的宫人起初还想尽忠职守守夜,想着一会应该就能结束,但见人越耍越亢奋,他们面露惊恐。
还是随风和随云看出了今晚不大安生,让这些宫人先行回去了。
耍枪哪里又需要人伺候。
夜深了,随风和随云也累了,本想靠着树眯一会,但两人那今夜尤未亢奋的主子时不时一枪天捅个东西,猝不及防的碎裂声压根让他们难以入睡。
凛冽的枪风穿透耳膜,还夹杂着燕钰高亢的话语。
“要睡就滚回床上睡,别在我这当门神。”
得了主子一声令下,随风和随云顿时就不坚持了,笑嘻嘻地回自己柔软的小窝去了。
……
而就在今夜的钟德宫,夏良妃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刚写完的一副字,刚搁下笔,就听见宫人禀报吴王来了。
“让他进来吧。”
夏良妃声音淡淡,眉目间含霜带雪,是个清冷瘦削的美人。
燕锋走进来,给自己的阿母问了安,得到一句轻淡的回应后才在夏良妃一侧落座。
燕锋诧异的同时又很是欢喜,因为阿母性子冷淡,就算是同他这个儿子平日里都没有许多话,不像四弟的阿母高贤妃热情操心,更不似皇后温柔慈爱。
阿母只对她那些诗词歌赋有兴趣,平日里也总是将自己闷在屋里,连阿父来了也兴致缺缺,不怎么搭理。
此番主动请他过来,燕锋有些受宠若惊。
“阿母唤儿子来,是有重要的事?”
燕锋心里高兴归高兴,但没有忘记阿母的性子,连月不与他说话也是有的,这次想来是有极其要紧的事同他商议。
夏良妃神色无波,将刚写完大字的纸用镇纸压住,放在窗口晾着。
刚练完字的夏良妃貌似心情不错,燕锋看到阿母嘴边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淡到要不是自己这个儿子常年关注母亲都发觉不了。
燕锋偷偷瞥了一眼窗前,目光短暂地落在那不知写着什么的纸上,心中又升起了些好奇。
从小到大,阿母好似每次写完字都会稍微欢喜些,嘴角的淡笑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没经过阿母的准许,燕锋不好去翻看阿母的东西,每每只能强压下这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