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齐王这人,也没什么不好,天皇贵胄,出身高贵,相貌俊朗,身形伟岸,姿仪甚美,他不仅能让我们崔家继续扎根在洛阳,让阿父和兄长继续实现抱负,更重要的是,他喜爱女儿,对女儿的一腔感情热忱直白,整个洛阳城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个。”
“阿母你说说,在自己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是不是应该选一个爱惜自己的郎婿?”
一字一句,每个字眼都透着合理,叫人无法辩驳。
崔砚和荀夫人都沉默了下来,凝着侃侃而谈的长女好半晌都没说话。
如此面面俱到的分析,想来是早已深思熟虑过了,如今只是最终打定主意罢了。
“阿鸾喜欢齐王吗?”
良久,崔砚轻声问她,眸光柔和。
崔砚想着,就算是有一点喜欢也好,这样这桩婚事也算得上良媒。
崔砚与荀夫人期许地看着长女,等到的却是一个复杂的答案。
“女儿不知。”
令仪闻言,神色迷惘了一阵,轻轻摇头道。
“女儿不知喜欢是何种滋味,因而并不能回答阿父阿母这个问题,只能说齐王这人颇为有趣,但性子张狂,与女儿相差太大,怕是日后不是很好想与。”
“然凭借他对女儿的喜爱,想必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女儿大约应付得来。”
女郎面上一派乐观,洋溢着对新生活的从容自得,让夫妻两最终闭了嘴。
“既阿鸾愿意,觉得这桩婚事不错,那阿父阿母都支持你,日后……”
掏心窝子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仆从的通禀,说是齐王来了。
令仪心中咯噔一跳,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入夜登门
虽然口头上应了燕钰,但终究是没名没份的,对于令仪来说燕钰还算是外男,大晚上的来造访,令仪没必要一道去。
怕出门便撞上燕钰,令仪便暂时躲在暮云斋内室没出去,等着人走了再动身回瑶阁。
就着阿父阿母还没下完的残局,令仪闲得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渐渐将心绪平息了下来。
暮云斋外,崔砚夫妻二人匆忙迎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夜色中大步流星的健硕儿郎,尽管被夜幕遮掩,也能感受到其身上缭绕的兴奋。
“臣崔砚携夫人见过齐王,齐王此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结合先前长女所坦诚的话,其实崔砚心里大概猜到了燕钰为何乘夜而来,觉得此子毛毛躁躁的同时,又肯定了一些事情,比如此子对长女的在意。
“见过崔公,荀夫人,长话短说,晚辈乍然造访,是有一桩紧要的事想亲口问问崔娘子,不知可否允准?”
燕钰此刻心跳得仍旧剧烈,一颗心就好像时刻在油里烹炸一般,只有一个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