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熙语动容,“恭喜你迎来新生活,你会和叶彩梅一样拥有更精彩的人生的,我相信。”
“我会努力的。”何心莲笑了,轻松的、灿烂的、充满希望的,“真的很谢谢你,我相信会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从这本书里、从叶彩梅身上获得勇气、力量。”
祝熙语郑重地回答,“我很荣幸。”
何心莲起身,拿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的通信地址,家属院我大概不会回来了。祝你和韩团生活顺利,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书的。”
祝熙语接过,“谢谢,也祝你来日路光明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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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心莲走后,祝熙语找到旧手稿,重温了叶彩梅的故事和自己创作她的初心。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何心莲的那句话,“我相信会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从这本书里、从叶彩梅身上获得勇气、力量。”
祝熙语想到家属院里妇人间最常见的话题就是婚姻,自己的、别人的,似乎总有不圆满。想到自己的妈妈,因爱生、为爱死。想到方冉,错误的开始、惨痛的代价
很久之前就有诗歌讲,“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身边为爱迷失、困于婚姻的人也不止何心莲一个,那放大到全国呢?有多少人还在苦苦挣扎?既然文字能带给人勇气、力量,那她就能为此创作出一本书。
一本关注女性生活、事业、婚姻的书,一本致力于激发女性勇敢面对、解决腐烂伤口的书。用女性角色、女性视角、女性的文字,去描述她们从小到大可能遇上的困境,去解决可能正在困惑她们的难题,去激发她们认真生活、热爱自己的勇气和信念。
祝熙语终于找到了当时写《归雁》时的心态,这才是写作真正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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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莲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还帮着自己最爱的作者寻找到了新书的灵感和新的创作方向,她此刻终于如愿地拥有了这半年多一直渴求的东西。哪怕厂区分给她的屋子逼仄,楼上楼下的声音都能通过楼板涌进她的耳朵,她却不觉吵闹,反而加重了她重新活过来的喜悦和兴奋。
在床上滚了滚,何心莲便坐了起来,步行到了和曾雪约好的地方。曾雪早就在那里等着,她满脸带笑,眼里充斥着即将和爱人一起生活的兴奋、希冀,何心莲好像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她摇摇头,不愿再想起那段令人作呕的婚姻。
何心莲将口袋里写着曾雪的名字的孕检单递给她。曾雪立马撕毁,又将碎纸收好,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帮着自己向全武逼婚,“你”
曾雪迟疑地看向她的肚子,“你的孩子要生吗?”
何心莲冷下脸,“我们的交易结束了,这不是你能关注的问题。不用担心,这个孩子不会和全武有半点关系。”
曾雪有些尴尬,“那我?我没怀”
“那是你自己应该解决的问题,提醒一下你,全武很在乎小孩,你最好确保万无一失再行动。”何心莲准备离开了,“我不想和你们再牵扯到一起了。”
曾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对着她鞠了一躬,“对不起。”
何心莲没有回答,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和全武之间的爱恨在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就全结束了,她婚姻的失败不是因为出现了曾雪,而是因为选错了全武。但好在,此刻,她能带着自己的孩子开始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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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很想立马开始新文的写作,但祝熙语还是忍住了,韩宥快回来了,她不想看见韩宥因为这件事愧疚。韩宥走的时候还在纠结和父亲的相处,他离开也是工作安排,自己嫁给他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接受了这个工作性质的特殊,祝熙语不想他再添烦恼。
她更加努力地养病,除了医生开的药以外,还会每天都下楼走走锻炼。天气已经暖和了些,尤其是晴天,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服。
在她的努力下,她终于不用再吃药了,距离韩宥离开也整整一个月了。祝熙语现在已经不会在睡着以后满床找人了,但因为一个人在家,所以睡得还是不太安稳。
于是在卧室门被打开的瞬间,她立马翻身坐了起来,警惕地往门口看去,目之所及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祝熙语跪坐起身,伸出双手,韩宥笑着迎上来,将人用力地抱在怀里。
祝熙语终于闻到了这些日子格外思念的、属于韩宥的味道,她埋在韩宥颈侧,“我好想你。”
韩宥亲亲她的发顶,“我也很想你。”所以即使知道她已经睡了,还是从宿舍跑了回来。
韩宥微微退开,他在宿舍那边洗漱过了,脱下大衣重新拥着人回到了床上,“睡得不太好吗?”他的印象里祝熙语是不会被这种细微的动静吵醒的。
“在梦里就预感到你回来了。”祝熙语笑着回答,手抚上他的脸,借着月光打量,“怎么又变帅了?”
韩宥笑着回视她,“必须时刻注意形象,毕竟我的满满这么好看呢。”他的手捏了捏祝熙语的小脸,“瘦了。”
祝熙语有些心虚,“嗯,想你想的。”
韩宥低头去寻那一抹魂牵梦萦的粉嫩,“让我尝尝,在家偷吃了多少糖,嘴这么甜。”
祝熙语顺着他的力气被他提到身上,她也很想念自己的丈夫,这个吻炽热到快要将许久未见的夫妻俩都彻底融化。
韩宥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身子,哑着声音,“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