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打算什么都吃两份啊?”魏书华端着一大盘烤串路过,看着方夏面前的两盘肉咋舌。
“魏少,你怎么那么小气?两盘肉都不给我吃?”方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边那罐啤酒,跟魏书华另一只手手上端着的红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给给给!”魏书华喝了一口红酒,放下杯子,从自己端着的大盘烤串中,拿出两串放在方夏的盘子中,“这个也给你双份的。”
“这是什么?”方夏拿起一串,咬了一口,问道。
“羊腰子,补肾壮阳。”
魏书华说完,大笑着,端着烤串盘给其他人分烤串去了,独留方夏拿着咬了一口的烤羊腰,僵在原地。
方夏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另一串烤羊腰,视线往右,看向符堇。
方夏:“符堇,还有一串,你要吗?”
符堇:[我不吃内脏。]
方夏:“……”
大师04
补肾壮阳?他又不肾虚!
方夏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就着啤酒,把自己手上那串烤羊腰啃完。把签子扔进桌子上的置签桶里,方夏吧咂了一下嘴,感觉这烤羊腰味道意外得不错,于是顺手把被符堇拒绝的那串也给啃了。
——这两串烤羊腰,魏书华肯定是从大厨那边的烧烤架上拿的!他们几个大少爷经手的烧烤,大厨的配料都没法拯救。
符堇侧眸,看着方夏啃完两串烤羊腰,目光不自觉地低下,无言地落在方夏的侧腰上。
方夏毫无所觉,吃完第二串烤羊腰,又端着一只空盘找大厨要各种烤蔬菜去了。
就在众人吃得兴致盎然时,离别墅前院不远的小道上,属于汽车的照明灯闪了闪,很快那辆车拐到前庭大门前,急促地响了两声喇叭,随后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抬手猛拍庭院的黑漆铁门。
那么一闹,别墅庭院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大晚上的,谁啊?”魏书华放下手中的酒杯,问一旁正叼着牙签的周敬才。
“不知道。”周敬才吐掉牙签,“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过去。”魏书华绕过长桌,快步跟上去。
来人是杨亦臣,是来请他们帮忙找人的。
要找的人是今天杨家请来的那位吴大师。就在刚刚,那位吴大师突然闯进杨老先生的收藏室,抢了杨老先生最近新买的一幅油画,逃出别墅,蹿进了外面的树林中。
“这大师是个强盗?”魏书华瞪大眼睛。
他们这些算得上富贵的人家,都是信风水鬼神之说的,请大师是常有的事,但请大师请到强盗还是头一回听说。
“不是。”杨亦臣摇头,“那位吴大师是我父亲朋友介绍的,他已经60岁了,平时收入也不低,完全没有当强盗的必要。而且——他跑出去的样子很不对劲,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般。据门口试图拦住他的保安说,吴大师当时双眼无神,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疯了一般往外跑,甚至撞到了花坛附近的篱笆,也没发出痛叫。”
在杨亦臣进门后,围上来的一干人等,倒吸了一口冷气。
方夏站在靠后的位置,往符堇身旁挨了挨,小声问道:“鬼上身?”
[可能是。]符堇道,[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神。]
方夏:“他抢走的那幅油画?”
符堇点头。
“我已经报了警,但是这里位置太偏,等警察过来搜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杨亦臣道,“这戈霞山虽说没什么危险的动物,但吴大师年纪大了,大半夜一个人跑进树林,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爸已经带着别墅的几个保安,带着狗进林子找了,但人手实在太少,所以来找周哥帮个忙。”
周家跟杨家的关系很好,杨亦臣爷爷的别墅又离着他这边近,周敬才有时还会带魏书华过去杨老那边看画,跟杨老先生私交也不错。他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进林子找人,想去的一起,不想去的就留下。”周敬才杨声道。
“去去去,就当夜游了。”魏书华第一个响应。
“我也去,正好吃撑了散步去。”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周敬才剩下的几个朋友紧随着应声,方夏也跟着举了个手表示参与。
“两位女士就别去了,刚才喝酒喝混的,自己心里有点数,也别跟着了。”周敬才说完,扭头进别墅拿照明装备了。
最终,除了黄圆圆在内的两位女士,六名男士如数跟着出去找人了。
杨亦臣将周敬才等人带到吴大师跑进的林子附近,给众人发了吴大师的照片,又讲了那位吴大师大致逃窜的方向,随后一队人钻进林子,四散开去。
今夜乌云遮月,夜空中只有几颗寥落的星点,林子里黑得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所幸,周敬才给的照明装备精良,照明亮度和照射距离都很给力,只要没有树木遮挡,稍远处照到的景象都差不多能看清。
说到照明道具,方夏算是对周敬才这些富二代娱乐活动的丰富程度,有了新的认知。照明道具从电筒提灯到矿灯帽,甚至还有工程专用的荧光棒,然后各种登山用具,以及无线通讯器。
方夏挑了最普通的电筒,兜里被塞了通讯器,魏书华试图把登山拐杖也塞给他,但被他狠狠地拒绝了。戈霞山占地面积广,但海拔其实不算高,山坡地势整体是算平缓的,尤其是在建别墅的一侧,根本不到用登山拐杖的夸张地步。
“符堇,你说那吴大师抢走的油画,会不会就是之前沧澧画廊未公开的那幅?”方夏一边朝着林子深处走,一边问跟在身旁的符堇,“刚刚杨亦臣不是说了,那幅油画是他爷爷最近刚买的,而且他爷爷也是最近才开始身体不好的,再加上我们之前没有在沧澧画廊找到那幅油画——如果说杨亦臣他爷爷买的就是那幅带着重阴之气的油画,那这些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