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拱手:“二公子,我们是你父亲留下的死士。你父亲在日本留下了大笔财富。
虽然大半赠送给了萧芹,但一部分是留给了你的。我们一直保管着这批财富,等待时机。
今年日本和大明对战,萧芹派人四处寻找盟友,我们的人到了一个叫‘傻三’的地方。”
严绍庭十分吃惊:“怎么还有以‘傻三’命名的地方吗?那地方人不以为忤吗?”
领头人摇摇头:“那里的人们比较愚笨,而且打架也不行。那么大的地方,跟大明疆土差不多,却始终没统一,小国很多。
中央最大的国家叫莫卧儿,国王居然还是蒙古人,是当年蒙古人的败兵逃过去打败了当地人建立的!
因为主公在世时和俺答汗打过交道,莫卧儿国王也听说过一些。他认为大明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莫卧儿国王同意卖给咱们一片土地,让咱们建立自己的国家。咱们的人已经先带着财宝过去了。”
严绍庭很吃惊:“靠有钱,就能成立国家吗?他们不会反抗我们的吗?”
领头人摇头道:“那地方人比较傻,只要有钱就能建立军队,帮你打仗,十分忠心。
而且他们还对长得比他们白的人崇拜有加。就凭二公子你这白皙的肤色,到了那里直接称王,绝对没问题。”
严绍庭大吃一惊:“不会吧,还很有以肤色定高低的国家吗?长得白就高人一等吗?”
领头人十分肯定:“绝不会错的,二公子相信我吧。如今那里的土地、军队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等特来迎二公子去登基。”
严绍庭此时刚刚十岁,心智尚不成熟,但家中的巨大变故,让他也不是个天真的孩童了。
这些人的说法既匪夷所思,又颇为顺理成章,倒让他一时难辨真假。他迟疑地问道。
“家父生前有罪于大明,我蒙朝廷恩赦,未受株连。每怀感恩畏罪之心,不敢妄图非分之福。”
领头人叹息道:“二公子年纪幼小,家遭巨变,心怀惧怕是人之常情。
但主公说过,二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如今二公子龙游浅滩,谨慎小心是对的。
二公子放心,我们兄弟都是主公救下来的,这条命都是主公的。
这次终于得到良机,有了落脚之地,就是拼了这些性命,也不能让二公子继续在险地苟且求生了!”
严绍庭摇头道:“陆伯伯对我很好,陆绎对我也很好。我在陆府很自由,并非不能出入。
这些日子他们不让我出门,是因为我大哥的事儿,不愿意让我卷入其中,也是为了保护我。”
领头人冷笑道:“陆炳肯保护你,倒也不是假的。他不算是心狠手辣之人,可他也绝不是善男信女。
当初主公以他的秘密相威胁,让陆炳同意保护你,陆炳也是顺水推舟,帮你也是帮他自己。
可如今大公子和千手如来联手闹出这种事儿来,陆炳是何等谨慎之人,他还会不会继续护着你,可难说得很。
就算陆炳不翻脸,还有萧风呢。万一哪天萧风忽然记恨主公,想要斩草除根,只要跟万岁吹吹风,陆炳也未必能保得住你啊。
当初未株连到二公子,是万岁对老太爷的情分。如今老太爷早已去世,人走茶凉,萧风却正是权势熏天之时。
二公子呆在陆府,不过就是个待宰的羔羊,只看别人什么时候下手罢了。既如此,何不早离险地,飞龙在天呢?”
严绍庭明白,他们说得确实十分在理。可他生于大明,长于大明。
如今忽然要永离故土,莫名其妙地去一个叫“傻三”的地方,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就在严绍庭犹豫之际,一个黑衣人忽然从外面跳进地窖,十分紧张地说道。
“大哥,陆炳带着锦衣卫搜过来了!咱们搞不好会被发现的!”
那领头人沉吟片刻:“咱们虽然能将二公子救出来,但终究是难以出城。陆炳带了几个人来?”
报告的黑衣人道:“人不多,陆绎在其中,看起来都是陆炳的心腹,他并没有出动大批人马。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陆府内也十分平静,应该是陆炳并没有声张此事,而是暗中在搜捕。”
领头人得意地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咱们和陆炳是竹竿打狼两头怕!
咱们需要暗中行事,他陆炳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也罢,鱼死网破在此一举。我去跟陆炳谈判!”
严绍庭忙道:“陆伯伯何等厉害,他不会放我走的,还会杀了你们的,你要如何与他谈判啊。”
领头人想了想:“二公子,当初主公能用来和陆炳谈判的事儿,一件应该就是陆炳帮万岁办的梅龙镇的事儿。
但这件事儿万岁是知道的,主公并不能真正以此威胁陆炳,那么就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儿!
主公肯定没告诉大公子,否则他这次和老道合作,就该会拉陆炳下水了。
二公子,主公是否告诉过你什么事儿,是能保证陆炳投鼠忌器,不敢对你动手的呢?”
严绍庭愣了一下,眼神闪动,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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