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爱慕裴承允,得知骆恬曾与裴承允议亲自有不满,而众所周知……骆恬与安远伯世子是被算计成婚的。
三言两语,屎盆子就到了赵沁头上。
而骆恬甚至可以借此再度洗白一把。
赵沁也听明白了,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多大脸啊,还议亲,不过是你痴心妄想自己上赶着被拒绝,当得起议亲二字么?!”
一直没说话的赵眠也开口道:“姐姐爱慕表哥一说,不知表姐从何得知?表兄妹亲近些是常理,若以此论断情爱,只怕明朝全天下的表兄妹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沁妹妹不过见了承允表哥三面,话都没说几句,说爱慕实在不能,表妹或许是误会了。”赵永康平静道,“关于沁妹妹的婚事,父亲已有决断,望表妹慎言,莫要坏了姑娘家闺誉。”
骆恬脸色落了下来:“那恐是我误会了。”
不过听他此言,赵沁也是嫁不成裴承允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想法,赵沁语带讽意:“明知瓜无意还非要强扭,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不知廉耻!人活着追求利益,想往上走没错,但也该有底线,而非不择手段!”
夹枪带棒的话叫骆恬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赵眠及时福身告辞。
赵沁冷哼一声,也随赵永康离开了。
徒留骆恬站在原地,阴沉沉看着她的背影。
赵眠不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那刺人的目光,不由无奈道:“心里知道就好,你如此正面针对又是何苦。”
“撕破脸又如何?”赵沁无所谓道,“她做人做事不讲究,还不许旁人说不成?再说她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你便知道?”
“她害死大姑母,祖父不会再给她任何帮助,搞出这些事,安远伯府也放不过她,她也就这几日能跑能跳了。”这才是她敢正面刚的原因。
因为骆恬压根儿不会有明天了。
她自己约莫也清楚,所以才使劲儿扒着赵老爷不放——若有后者依靠,至少安远伯府不会给她如何难看。
而听到赵沁有理有据的分析,赵永康竟有些欣慰之感。
这个妹妹可算是长了脑子了。
“不过依旧不可轻忽大意。”他正色开口,“明知她时日无多,冷眼看她下场便是,何必惹上一身腥?”
“正是。”赵眠也道,“若方才真被她问住,名声有损,你待如何?”
“我知道了。”赵沁颇有些垂头丧气,“谁知道她死都不忘拉上人垫背?我与承允表哥那都是多早的事了,还是我一厢情愿,竟也值当她拿出来嚼一回舌根。”
赵永康听得发笑:“你想开了便好。”
赵沁乖乖点头。
她能不想开么?
争取过两回,可人家明显对她无意,她又不是骆恬那种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使的,也不是非裴承允不可,放弃就放弃呗。
只要与姑母处好关系,什么好儿郎嫁不得?
回了赵府后,赵瑾也没多留,见赵老爷情绪稳定后便告辞离开了。
平阳侯府正院,裴西岭还在尽职尽责带着如意和糕糕玩。
见赵瑾终于回来,他们忙滑下软榻,冲向赵瑾:“母亲——”
赵瑾笑着拉住他们,直到在里间换了衣裳才出来坐下。
裴西岭还没来得及问她什么情况,就被一脸委屈的糕糕截胡:“母亲,父亲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