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赵瑾也说起了正事:“不知二哥可知道陈沐?”
赵二哥颔首:“化宁富商,我有不少同僚与他交情不错。”
“二哥与他不熟?”
“此人狡诈奸猾,缺德事不知干了多少,我没能扳倒他都是无能之过,怎可再同他交好!”赵二哥脸色肃然。
赵瑾笑了笑:“以二哥的性情,想来是曾得罪过他?”
赵二哥顿了一下:“的确,六年前此人算计生父坠崖身故,夺走家业后将陈家闹得人仰马翻,没了几十条人命,我有心为死者鸣冤,却没拿到把柄,更直接得罪了他……他虽看在父亲与妹夫的面上没有动我,但这几年使绊子是常有。”
“算计生父、几十条人命……”赵瑾若有所思,“二哥有多少证据?”
“只是些蛛丝马迹。”赵二哥面色惭愧,“此人狡猾非常,加之我能力不足,他还有同僚作保,实难撼动。”
“那现在有机会了。”赵瑾轻声开口,“二哥只管将证据交给我,陈家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此番来化宁便是为了陈家?”
“我与长公主皆为陈沐而来。”赵瑾道,“陈沐缺德事做尽,长公主闻之大怒,愿为民请命,铲除我大齐毒瘤。”
闻言,赵二哥眼神三分震惊七分动容:“长公主竟是如此行侠仗义之人?”
“长公主素来直率敢为,不然她千里迢迢来做什么?”
见赵瑾神色坚定认真,赵二哥也信了,不由眼神恍惚:“竟是如此?我从前竟误会她许多,这、实在……实在有眼无珠,惭愧得很啊。”
他叹息着摇头,那愧疚模样,赵瑾毫不怀疑他半夜醒来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二哥不必愧疚什么,只要协助长公主除掉陈沐,便是对长公主最大的诚意了。”
“那是自然!”赵二哥毫不迟疑,“长公主如此心怀大义之人,即便要我肝脑涂地也绝无二话!”
“……那倒不必。”赵瑾嘴角一抽。
我敢说,你就真敢信。
若后头再知道长公主将陈家家产如数上交国库,为北疆将士添力,你怕不是要彻底成长公主的脑残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提到陈家,赵二哥主动了许多,更二话没说就将自己妥善收藏的证据尽数交给了赵瑾。
赵瑾没客气,直接收下了,还同他商议了好半晌。
直到走出书房,她看着渐浓的夜色才回过神来,心下微微无语。
“小妹愣着做什么?”送她出来的赵二哥疑惑问道。
赵瑾回头看了他半晌:“化宁近日商战层出不穷,不知多少家铺子被迫关门,二哥知道此事么?”
赵二哥点点头:“知道,不过正常竞争,没有波及到百姓就不必管。”
“那二哥可知道那些被逼关门的是谁的产业?”
“那倒不知……但也不要紧,化宁一切如常。”
“那二哥近日可在官场上收到什么风声?”
“风声?”赵二哥疑惑地想了想,“并未有何风声,同僚言行来往一切正常。”
见赵瑾微有沉默,他不由有些忧心:“怎得,可是有何大事发生?”
“没有。”赵瑾摇了摇头,认真看着他,“大概只有陈沐获罪,陈家覆灭这一桩事吧。”
赵二哥松了口气:“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赵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