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慌不择路的打了个滚,用手肘撑地,另一只手伸到后背的疼痛处,用手指尖探着轻轻揉了几下,等呼吸顺畅了,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本时空的江布拉克同样是寒风呼啸,白雪皑皑,吹的赵新脑门冰凉,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左右张望了一下,视线中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又四下扫视了一圈,向更远处看去,确定周围没人后,这才心念一动,一堆五花八门的装备随即便出现在了身前的雪地上。
赵新忍着后背的疼痛,蹲下身抓起那把陪伴了他多年的hk416步枪,匆匆检查了一番,确定枪没问题后,便开始穿戴装备。
战术裤来不及换,所以他直接把战术腰带系好,并用固定扣将其和原本系着的腰带进行连接。腰带上的东西早就提前装配好了,包括两个步枪弹匣、一个手枪弹匣、一个上面有开口的弹匣回收袋、一个装手榴弹的袋子、一个延伸并带有腿带的手枪套,以及一个带有透气胶布、纱布、纱网、消毒酒精棉片、几片大号创可贴的医疗包。
系好腰带后,赵新从一个子弹盒里倒出一把点45-7o的杠杆步枪弹,差不多有2o,一股脑塞进了屁股后回收袋的夹层里,随后又抓起一颗柠檬手榴弹塞进了手雷袋里。
接下来他穿上了那件迷彩的cpc军用战术背心,上面包括弹匣快拔片、子弹袋、步枪仿掉绳、手套的防掉带、止血带、匕等各种挂件早就提前装配完了,直接穿上就行。在背心的正面,配有装着三个弹匣的子弹袋,后面的夹层里还插着一块防弹钢板。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戴上内置护目镜的防弹头盔,将下巴上的带子勒好,匆匆戴好手套。
最后他往一支北海镇自产的杠杆步枪里装上了五六颗子弹,背在身后,将那个装满弹药和零七八碎的大背包收起,抓起突击步枪,再次检查了弹匣和枪机,确定都没问题,便将快慢机拨到了半自动的位置。
别看说起来很繁琐,实际上从取东西到穿戴好,赵新拢共就用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他这些年只要不忙,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去趟北海镇的训练基地,让警卫清出一块空场,独自从头到脚的演练一番;再从手枪到步枪各打上几个弹匣,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他看来,求人不如求己;就自己这东奔西跑的状态,指望随时有警卫保护绝对不现实。也正是自负有这两把刷子,他当初才敢夜探和府。
赵新用力深呼吸了两口,随即咻的一下就原地消失。在他曾经站立的位置上,四周的空气似乎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了一道波纹,转眼便消失不见。
当他再度出现在另一时空的雪地上时,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米开外几个手握长刀的家伙,他们都用布巾蒙着半张脸,目露凶光,其中一人正欲挥刀劈向面前一个肩膀中箭、倒在地上的北海军士兵。
因为赵新的突然出现,几个袭击者顿时吓了一跳,在错愕了几秒钟后,不约而同的挥舞着武器就奔他杀来。不过此时面对他们的,是冰冷而黑洞洞的枪口。
在密集的哒哒声中,急如骤雨的子弹穿过消音器呼啸而出,四个呈扇形扑上来的袭击者都是身中数弹,扑倒在地。赵新也不管对方死没死,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上前两步,又朝着对方的脑袋各补两枪。
直到这时,赵新才有机会环顾四周。原本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丘顶部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触目所及的鲜血将雪地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的,有些甚至还冒着丝丝热气。二十多个偷袭者的尸体躺在地上,还有几具穿着草绿色迷彩的人倒在血泊里,赵新不用走近就能看出是警卫排的人。此外还有几匹受伤的马,半跪半卧的,无助的出嘶鸣。
在山丘下的沟谷中,数十骑的蒙面者正对着一处山坳起攻击,火绳枪和北海军制式步枪的射击声此起彼伏,其间还夹杂着人声的大呼小叫。射击后的硝烟如同随风而逝的雾气,飘荡在山谷里。
赵新注意到蒙面者都聚集在山坳外部,暂时还无法攻进去,便决定先救助这里的人。然而当他逐一检查那几名己方人员后才愕然现,除了刚才救下的那名中箭的士兵,一共有四人竟然都没了脑袋。他心里的火腾的就冒了起来!
“哎”
出呻吟的,是一名受了重伤的警卫排士兵,也是之前正要被砍脑袋的人。赵新急忙转身上前,一边查看伤势,一边问道:“咱们的人呢?”
“退,退到山,山下去了。我,我和排长打,打掩护。”
那士兵侧卧在地上,被射穿的肩膀后面,露出了一截泛着寒光的带血箭头。不过赵新很快就注意道,对方身下已经汪出了一摊血迹,很显然还有更严重的伤口。于是他急忙问道:“伤哪了?”
觉救自己的人居然真是赵新,士兵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颤颤巍巍的道:““肚,肚子挨了一刀”
赵新顾不得对方肩膀的伤口,将对方翻了过来,撩起上衣,赫然现在对方胃部靠下的位置上,有个两寸多宽的刀口,除了血糊糊,还泛着些许青色。肠子都出来了!
赵新只犹豫了瞬间,还是决定先救人。他从腰间的急救包里取出消毒酒精棉片,打算先给伤口周边清理一下,然后把肠子塞回去,再包扎。
为了分散士兵注意力,他一边撕包装袋,嘴里也不闲着:“叫啥?老家哪的?”
“吴,吴大牛”
“今年多大了?忍着点!”
“二,十四,啊~~!!!”
“忍住了!”
赵新扔掉消毒棉,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抓起一片方形的创可贴,用嘴撕开,直接糊在了伤口上,接着又是第二片;随后他用牙咬开装绷带的塑料袋,在对方肚子上围了两圈。
赵新在士兵的脸上拍了拍,鼓励道:“大牛!千万别睡着了!等我回来!”
吴大牛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喘息着道:“小,小心,他们人多俺,俺家,直隶大名府大水那年来的。家里有爹,娘,媳妇,儿子”
士兵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而此时的赵新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了二十多米,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