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驾一行人告别仁宗皇帝,准备退下,一道声音响起。
“对了,陛下,臣这还有一件小事,还要求您给个准。”
韩明笑嘻嘻从一侧走到近前说道,众人眨巴眨巴眼看着对方。
这副姿态逗得仁宗皇帝、曹皇后以及新晋的‘新霏’公主蕊初三人不住笑。
“说。”
韩明咳嗽两下,神神秘秘讲道:“陛下,禹州防御使高遵裕是难得的将才,曾与臣征战西夏。”
“之前因为念及家人,外调地方,现在濮王一家都进京来了,让他在窝在小小禹州,是不是不太妥。”
“您看不如将其调还京师,为陛下和朝廷继续效力。”
韩明这话倒是提醒了仁宗皇帝、赵宗全一行人。
是啊,高遵裕本来就是带着特殊使命南下的,既有韩明的谋划,也有仁宗皇帝密使的任务。
如今大功告成,叛王已除,那让高遵裕继续留守禹州就不地道了。
“亏你小子还记得这点事儿,嗯,此事朕准了,你回去枢密院写一份调令,交付张枢密使盖印,在转呈朕这里即可。”
仁宗皇帝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臣代高防御使谢过陛下恩典。”
韩明话音一落,身后的赵宗全父子也抱拳行礼谢过陛下。
随后这父子二人感激的看着韩明表示谢意。
“好了,朕今日乏了,你们退下吧。”
“韩卿,你留下,朕最后还有一点小事与你商谈。”
众人相视一眼,以邕王为退出福宁殿,而曹皇后则带着小心翼翼的蕊初走到偏殿闲聊。
看到众人离去,仁宗皇帝端正姿态说道:“韩卿,在朕的铺路和你的布局下,兖王应该是不敢妄动,但是事情恰恰就是如你所料,兖王兵谏。”
“所以你最后见兖王的时候说了什么,朕很是好奇。”
听到仁宗皇帝的问询,韩明依旧一副笑脸相迎。
“臣以为陛下不会问这事?”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无非是坚定了兖王兵变的信心罢了”
韩明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仁宗皇帝。
“那你可知教唆皇嗣互相残杀的罪过?!”
仁宗皇帝眼神平淡的和韩明对视。
“陛下心里早有决断,兖王之能力手段高于邕王,今日兖王若不动,他日也不可能轻易屈居人下。”
“有兖王这个不安分的人在,朝廷不宁,社稷难安。”
“臣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何罪之有?”
韩明嘴角含笑的与仁宗皇帝对视,眼神中丝毫没有畏惧。
“呵呵呵”
“不愧是连庞卿、文卿都交口称赞之英杰,你果然很大胆!”
仁宗皇帝的话让韩明笑意更深。
二人相视良久,最后老皇帝苦笑两下,无奈摇头:“邕王虽不似良人,但若能配合与你,倒也是君臣相得。”
“可惜了啊”
没有人知道仁宗皇帝与韩明这对君臣到底聊得什么,只知道兖王兵变的第二天,官家就病入膏肓,下不了地。
邕王和濮王二人轮流侍奉近前,曹皇后也开始提前预备各项后事。
如此境况之下,也让汴京内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位执政四十二年的大宋皇帝,即将迎来他的落幕。
当然对于濮王赵宗全如此尽人臣宗室之礼,以曹皇后为的仁宗一党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觉得赵宗全这个人还算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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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嘉佑八年四月三十日,在病榻坚持近一个月的仁宗皇帝终于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于东京福宁殿驾崩,享年五十四岁。
驾崩的消息传出后,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
消息西传至洛阳时,市民们也自动停市哀悼,焚烧纸钱的烟雾飘满了洛阳城的上空,以致“天日无光”。
据说,当仁宗皇帝驾崩的讣告送到辽朝后,“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
甚至就连辽道宗耶律洪基也抓着宋使的手,哀恸道:“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
又反复言道:“朕要给他建一个衣冠冢,寄托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