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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件背景十分复杂,一辈子没求过人的卢教授不得不四处奔走,就为了还女儿一份清白。后来辗转认识了元轩,元轩拿到案件的时候非常为难,因为她几乎不接刑事案子,除非极其复杂的。本来想介绍其他律师给卢教授,但是那天,卢教授坐在自己对面,突然就哭了起来。元轩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里,陪着这个刚失去女儿的父亲,听他诉说着记忆里并不多的关于女儿的事情。
卢教授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孩子初中那年,妻子终于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从此卢教授便一个人带着孩子继续生活。但由于工作关系,父女俩在一起的相处时间极少,多数时候都是保姆陪着孩子。卢教授深深的痛苦来自于对女儿的亏欠,自己忙事业,没空照料女儿,便使得女儿慢慢的不爱学□□喜欢跟一些混混在一起。后来没办法干脆把孩子送去国外,却不想还是不消停,三天两头的惹事。
卢教授也想跟女儿好好沟通,但总是找不到适合的方法,后来父女俩干脆不说话了。女儿回国后坚持创业,地点选在了A市。却不想两年不到的时间,事业刚有点起色,竟然命丧黄泉!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女儿是赤身裸体的在一家小宾馆里被发现的,而且警方的怀疑是吸毒卖yin。
这种说法是卢教授绝对不能接受的!坚持尸检后,也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情形。但是卢教授坚持认为自己女儿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卖yin,就算她从小叛逆,也绝对不可能。因为她女儿是特殊体质,根本沾不了毒品,还有就是她叛逆并不代表无知,她不缺钱,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卢教授说过,案发前半年,有一次父亲节,女儿买了些东西来看他,那是唯一一次父女俩聊得比较开心的时候,临走时女儿还说过去不懂事,以后会常来看他,还给他看了自己的银行账户,说那笔生意赚了一百多万,公司也在步入正轨。随后卢教授因为跟一个课题,去S国半年,就在准备回国的前夕,竟然接到女儿身亡的消息。
于是卢教授推掉一切工作,来到A市,就这样独自奔波想要找到一些证据。但是求助无门,最后托人找到了元轩。见到元轩时,卢教授竟在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面前哭了,连日来的痛苦、悲愤,此刻都化作了眼泪,这个父亲再也坚强不下去了。
元轩作为律师,见惯了人们的失望、愤怒,也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可是,她时常对自己说,别活的那么较真,少些戾气,多些宽容。如果工作上不得不去面对这些负面,那么在生活里,就更该学会珍惜。那一次,内心的向善让元轩决定帮帮这位父亲,他不是知名的医者教授,不是传说中的怪人,只是一个痛失爱女的单亲父亲。
元轩为了这件事倾尽全力,连齐姐都劝过她量力就好,但是元轩有自己的坚持。后来在她多番的协调下,真的将重新翻了案,并找到最终的凶手。卢教授的女儿其实是被自己的合作方给设计了,原本对方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抹黑对方然后将其从公司逼走,但是没想到她的特殊体质导致了身亡。对方的手段高明,联合外地的一个涉黑团伙,想把整件事包裹成一桩吸毒卖yin的事件,却不料被一个律师给翻了盘。在结案那天,这个人被判终身□□,但是凶手当庭对元轩放话,绝不会饶了她。终身□□,还是有减刑机会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就在去年,这个人在监狱又发生恶性事件,于是被取消了减刑资格。卢教授什么都没说,从元轩接受女儿的案子到最后翻案,卢教授亲眼见识了她的能力和手段,很多事情是卢教授理解不了的,但是他知道,这就是社会,这就是被遮挡的阳光下的阴暗。
从此之后,元轩便成了卢教授的忘年交,卢教授辞了工作决定在A市生活,因为这里是女儿喜欢的地方,也是她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曾有女儿的气息。
路上有点堵,元轩到达的时候卢教授正在吃一份三明治。
“堵车了吧?”
卢教授问。
“恩,路上有起交通事故。”
“饿不饿?”
“早上喝了粥。您怎么这会儿才吃饭?”
“去星成公园走了一圈,饿了。”
元轩笑了,
“那我陪您吃点吧。”
元轩知道卢教授很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元轩也能陪着吃点,不论怎么说,元轩都觉得卢教授对自己更有份依赖,这份依赖是因为自己帮过他的女儿。
“好!”
“今天的熏火腿不错哦!”
元轩咬了一口,说道。
“是的。”
卢教授笑眯眯地点头。
卢教授面色平静,眼神清澈,不像是有什么麻烦。
“是有好事跟我分享?”
元轩开口道。
卢教授放下三明治,擦擦手,扶了扶眼镜,
“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元轩也放下手里的吃的,
“说来听听。”
“卫计委的领导找了我好多次了,希望我去A院当院长。“
“A院?A市中心医院?“
“嗯。”
“您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元轩问。
卢教授想了想,说:
“在家休息了快一年,我觉得这样轻松的生活也不错。”
“您的年纪,和您的资历,就算不去A院,也还会不断有人找你去其他地方的。“
“是啊,最近找我的人很多。“
卢教授叹口气,
“之前我是陷在那件事里出不来,现在至少是能够接受了。上个月我联系了美国的一个医学实验室做了心理测试,结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