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肌肤相触的脆响自她额间传出,同时带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但又很柔软温暖。
只短暂停留了一瞬,对方很快就离开了,但额间的酥麻热意却经久不散。
令仪猝然抬头,抚上额间痕迹,满目惊愕道:“原不是亲到唇上吗?”
万分诧异下,令仪口不择言,将心中疑惑吐了出来,神色正经的有些可爱。
燕钰回味着方才触到的滑腻肌肤,正心神荡漾着,就瞧见女郎呆头鹅一般的模样,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
“哈哈哈~”
“我还是头一次见阿鸾这般不淡定的模样,像个傻鹅!”
燕钰本就是疏狂明快的性子,此刻一分不差地显露了出来,在这片林子里放声朗笑。
令仪被说了一句傻鹅,也不高兴了,羞恼地回嘴道:“你才是傻鹅,你是!”
令仪从小到大从未与人红过脸,更是没有过争执,骂起人来词汇也甚是贫瘠,只会拿原话怼回去,显得很没有力量。
果然,被骂回来的燕钰不仅不恼,反而又朗笑了一声,语调溃不成军道:“好、好,阿鸾说谁是,谁就是吧。”
一拳打到棉花上,令仪有些气闷,扭过身子不理他,兀自气鼓鼓地背对着,仅为着一件幼稚至极的小事。
笑够了,燕钰见人恼了,身子一转也不给他瞧,拼命止住了笑,也不敢粗暴地将人扳过来,只用手指戳了戳令仪的咯吱窝。
这里是个极痒的地方,他小时候没少这样捉弄过人,尤其是阿父阿母。
若是哪天阿父阿母因为他调皮犯错生他气了,他便用这等不要脸的法子,让人绷不住冷脸。
微醺
这招一向屡试不爽,眼下仍然奏效。
令仪只觉腋下最脆弱敏感的软肉被挠了一下,痒得惊人,再不敢背着他,飞快地转过身了。
因为被挠的是痒痒肉,令仪没法绷着脸,扭过头来本是想凶他的,但实在没控制住身体带给她的反应,回头竟是先笑了一声。
笑完后,令仪更恼了,气得面颊比先前还红润几分。
燕钰再不敢笑了,拳头抵住嘴唇,抑住了还想出声的笑,忙不迭哄人道:“别气,别气,我就是想让你理理我,你若是实在不甘,我让你挠回来。”
燕钰哄人主打一个公平,只有阿鸾能消气便好。
令仪才不要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她少有的展露了些女郎嗔怒间的娇态,轻哼了一声。
“我才不要。”
瞧着女郎月色下有些气鼓鼓的脸,燕钰想起了先前的事,眼眸弯弯解释道:“至于你先前的问题,我是想亲一下你的嘴来着,但是看你那么紧张,就想着来日方长,先攒着留着以后,更何况……”
燕钰说着忽地暂停了一下,看了令仪一眼,那一眼中含着些无奈。
“更何况你当时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我亲不到,只好先亲亲额头喽~”
这话听起来还有些委屈,令仪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哪有将头垂到地上,不过是难为情低了些,这人说话总是那样夸张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