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崔娘子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几句不算清晰的话语,里头的火热的情意却是挡也挡不住,直烧得令仪眸光轻颤,两颊晕红。
规规矩矩长这么大,令仪何曾听到过这般不含蓄的示爱,只觉一颗心都要跳碎了。
对方似乎还等着她给出一个答案,但现在的令仪羞愤地只想逃走。
早知她便不问了,也好过现在惹得自己一脸臊。
将脸偏向一边,令仪红着一张脸,声音低柔的同时又有些含糊不清。
“我…明白了。”
燕钰是个耳聪目明的,听见了女郎这句应答,也看见了女郎面上的酡红,心中的喜悦难以自制。
四兄说了,若是女郎肯为他脸红,便是有盼头的意思。
燕钰心中激动不已,都不知该如何了。
目光四处游移,他忽地看见池子西边尽头有一簇鲜嫩的芦苇,芦苇丛里隐约栖息着几只不知何时过来的野鸭。
燕钰想起一个好玩意,当即扬起笑脸对令仪交代道:“我去取个好玩意过来,崔娘子在这等我一下,可千万别走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燕钰眼中带着恳求。
还没等令仪说一声好,人就急吼吼跑开了,脚步快得生风。
眼见人风风火火到了那一簇芦苇跟前,撇下了几片芦苇叶,忙火急火燎地扭头跑回来。
彼时,令仪已经坐回了石头上,心绪浮躁地拨弄着腕上的珊瑚珠子,整个人处在一个游离的氛围中。
燕钰回来,瞧令仪果真在原处等他,就跟吃了一碗蜜水般,嘴角忍不住咧起来。
“齐王折芦苇叶作甚?”
令仪心里不解,一双眸子凝着燕钰,好奇地问。
被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凝着,燕钰心中别提多雀跃了,脊背都不自觉挺了挺。
他没有立即告诉令仪,只是坐在令仪身边,一边卖着关子,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道:“折个好玩的东西,崔娘子看着便是。”
燕钰的手很大,不似阿兄那等文人墨客那般细腻无暇,皮肤表面稍稍有些粗粝感,指腹带有武人特有的茧子,十指的指甲被修得短短的,透着一股圆钝感。
此刻,燕钰正用着自己那双宽大修长的手折腾着手里细长单薄的芦苇叶,千绕百转着,芦苇叶也渐渐变了模样,开始有了雏形。
它变成了一只小船,甚至还带着帆。
令仪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芦苇小船,眼眸闪着碎光。
察觉到令仪有兴趣,燕钰暗自偷着乐,将那只芦苇小船放到了池水中,那只小船竟像是有舵手般灵活地在水面上行驶起来,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