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她好奇。
“叫……叫祁氏药业,在镇子东边有个工厂,来小镇这儿有三年了吧,前两年都不怎么见人出现,最近这段时间来了很多人,每天都有大卡车进进出出的,工厂有好多拿枪的人,离工厂十里地,就不允许人过去。”
“在做药吗?”
“不知道干嘛的,应该是吧,”女人笑笑,“这公司是个好公司,肯定是在做了不起的药。”
朝景看看她:“为什么说是好公司?你刚刚还说有拿枪的人,不允许人过去。”
“嗐,你这孩子真是死脑筋,那是人大公司的秘密,咋能随便过去?这个公司啊特别好,就我知道的,买不起药的人家公司都免费给治疗。”
“好几年前,我老公生了场大病,去市里的医院治,手术费得几十万。医生跟我们说要是付不起钱,就联系祁氏药业的人,可以报销。”
“我们还当骗人的,结果公司真就来人了,到我们家里调查清楚情况,知道我们是真付不起,就报销了大头,剩下的每年还一点,还没有利息。”
“祁氏药业啊,只要是附近的人,没有说公司不好的,她是真的救穷苦人。我们还想着以后让孩子好好读书,到这个公司里上班,帮助别人。”
朝景失神地望着女人充满幸福的笑容,半晌,回以微笑:“我知道了,谢谢,我先走了。”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面馆,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思绪一团乱麻。
是愿意甘心救助贫困人群的祁氏药业,也是会用残忍手段制造出诡异生物的祁氏药业……
这样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了,她必须去工厂调查,必须证实这一切。
朝景眼神坚定,向东快速跑去。
同一时间,祁家。
祁淇忐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琛,抱着胳膊,紧紧抓着衣服:“姐姐,我只是想……想做点什么,不应该这样下去。”
祁琛翘着二郎腿,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微微歪着脑袋,神情散漫:“为什么要去找俞之龄?”
“我、我希望她能够给予帮助……”
“啧,”祁琛扬起眉稍,“谁允许你擅作主张?”
祁淇嘴唇动了动,深深地看着祁琛,她想起八岁那年从孤儿院被接回祁家时,来接她的阿姨说着在她一岁、两岁时发生的趣事,她全然没有印象。
她心中又害怕又兴奋,不是像孤儿院的其他孩子被领养,她找到了亲生父母,但是,可以好好相处吗?她老早就知道祁家是本地的富贵人家,在外生活的她,会被家人接受吗?
怀着不安的心情,她见到了爸爸妈妈,在久别重逢的哭哭笑笑中度过一个下午。妈妈说她还有个姐姐,晚上放学才回来。
后来趁着没人,妈妈偷偷告诉她,姐姐的脾气不大好,对谁都一样,叫她不要多想。
祁淇性子柔弱,听到这番话难免紧张,走路都同手同脚起来,满脑子都是姐姐,她能不能让姐姐也喜欢她,接受她?
就在这时,她听到佣人唤着“大小姐好”的话,转身去看,却迎入坚实的怀抱中,耳边是平静得让人忍不住向往的声音:“欢迎回家。”
祁淇回过神时,只见得到挺拔的背影,那之后,她们不常见面。
她读书上学,忙着学业,暗暗关注姐姐的动向,姐姐祁琛继承家里的药厂,一步一步地扩大药厂规模,改名“祁氏药业”,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成为风山域最大的制药商,虽说是在风山域中,但药品可是在全帝国售卖。
人们尊敬祁琛,祁淇也不例外,从小到大祁琛就是她崇拜的对象,但同时,也许是没有真正意义上一起长大,尽管祁琛从没对她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她也很害怕祁琛。
害怕惹祁琛不高兴,让祁琛不满意……
此时此刻,面对明显生气的祁琛,祁淇心中是惧怕的,她觉得喉咙干涩,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使她的心脏急速跳动。
“罢了,”祁琛抽出根烟,保镖立即弯腰为她点燃,她抬手叫来助理,“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会查的。”
助理交给祁琛一部手机,祁淇见是自己的,瞳孔紧缩,就想上去拿回来,却被保镖牢牢控制住。
“姐姐!”
“真是谎话连篇的信啊,”祁琛扔掉手机,“就因为这封邮件?”
祁淇暗暗掐了下大腿,试图冷静下来:“不止是这样,研究所中奇怪的标本,还有我亲自看到可怕的生物,在用活人做实验这件事毋庸置疑!”
如果不是那天意外看到的可怕景象,她就不会逃离研究所,也不会心慌意乱撞到那个孩子。
祁琛头疼地捏着眉心:“淇淇,你要学会理性思考,我在你眼中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她用手指敲敲烟灰:“那些人都是自愿的,为医学研究做出牺牲,细究医学发展史,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任何发展与进步,都伴随着错误与牺牲。”
“那不是医学研究,分明就是变态的实验!”祁淇鼓足了力气,“姐姐你真的有看过自己在做什么吗?疾病肆虐,无数人在痛苦中死亡,我们本应该去拯救他们,却拿着这些人做变态实验,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祁琛微微摇头:“是的,很多人因为这场疾病死亡,难道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拯救?我告诉你,为了避免引起恐慌,给市政所的有关红蚊症候群的报告只是十分之一。”
“这场疾病没那么简单,甚至,它可以说是诅咒而不是疾病,我聘请了有关方面的专家,为攻破这场疾病而努力,彻底杜绝这场诅咒的根源,才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