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一边跺脚,一边时不时瞪着卜衍,嘴里喋喋不休,埋怨他们几个没有留下活口。
卜衍双手交叉,没有理会吴达的埋怨,只是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前方。
没过一会儿,宣赢所坐的马车便出现在卜衍的眼中。
等宣赢他们的马车越来越近,吴达这才终于看清了前方的车马,眨着眼睛,再三确认驾车的人就是之前劫走马车的那个丑八怪,深深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吴达和旁边几个人向前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那丑八怪随即停下马车,吴达恶狠狠的瞪了几眼丑八怪,嘴里不断骂骂咧咧,刚准备拔剑,宣赢掀起帘子,弯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众人见状纷纷跪倒一地,头挨着地面,出干涩颤抖的声音。
“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那丑八怪见众人跪成一片,又听到众人的称呼,立刻吓的双腿软,一下子瘫坐在地,眼神呆滞,喃喃道:“这……这是当今皇上?我……劫持了……皇…皇上。”
闻声,李暮烟也从马车中走了下来,看到此情此景,双手交叉于胸前,一手握剑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眼神淡漠,看了一眼众人,便抬起头看着对面唯一一个没有跪着的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和李暮烟相对站着的是卜衍,细长的眸子里同样看不出半点恐惧,目光坚毅,直视前方。
这让李暮烟愣了一下,宣赢身边的人她基本都见过,这个人却好像没有印象。
之前跟在宣赢身后的几个黑衣剑客,应该算是他们人类中的比较能打的,可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跪下,他像她一样一手拿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神淡漠。
倒有些与众不同,有几分胆色。李暮烟心想。
“都起来吧。”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愤怒,几乎和往常没有区别,却极其具有压迫感。众人面露惶恐,谢恩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天色渐晚,一行人驾车驶向前面的镇子,那丑八怪驾着车,卜衍紧跟其后,时不时瞥一眼,竟盯的那丑八怪紧张起来。
众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安置好后,宣赢让卜衍叫来了那丑八怪。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草民叫陈平安。”
“嗯,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当土匪?”
陈平安听到宣赢这么说,吓得双腿软,整个头埋在手臂里,紧挨着地,磕磕巴巴的回了几句,宣赢完全没有听清他说啥,于是又开口道。
“想必你也好久没见你妻儿了,明天去看看。”
陈平安一听,连连磕头谢恩,再抬起头时,脑门上便磕出了一片血色。
宣赢挥手让卜衍带了下去,临走时与卜衍互看了一眼,卜衍点头,便下去了。
院子里的凉亭里,李暮烟随意坐在柱子上,手里拿着一坛酒,看样子已经喝了几口,脸上的红晕缓缓散开,恍若朵朵桃花在凉凉的月色中悄然绽放。
“你不能喝酒的。”宣赢从凉亭外面大步走了过来,面容略显严肃。
李暮烟闻声抬眸看了一眼,便拿起酒,仰头灌了几口,晶莹透亮的酒水从嘴角溢出,流到下颌线,另一只手臂抬起,胡乱地向下颌线抹去。
“李暮烟,喝酒易动胎气,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了。”
宣赢坐在李暮烟对面,说话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暮烟的肚子。
“哼,胎气?本尊怕他不成。”
李暮烟红润的脸颊上铺满了不屑的神色,又仰头喝了一口,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又开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宣赢愣了几秒,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问他叫什么名字。
“宣赢。”
“宣赢,你就是人类的统治者?”
宣赢嘴角微微上扬,拿过李暮烟的酒也仰头灌了几口,双眼盯着李暮烟,眼中带笑,开口道。
“李暮烟啊李暮烟,你到底……你太让我意外了,你好像不属于这里,你好像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李暮烟把酒拿过来,低头看着酒瓶,缓缓说道,
“本尊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算是,这片土地有很多个国家,也有很多个统治者,宣国只是其中一个,在宣国的土地上,我是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一切人类的统治者。”
“你那日盯着这幅画许久,你认识这幅画?”
说话间,李暮烟从腰间突然放大一幅卷轴,在空中打开后,正是之前宣赢在李暮烟房间偷偷看过的那幅。
“这幅画是我儿时所得,当初是章礼让送我的十岁生辰贺礼,一直挂在寝宫,后来有一个老先生进宫给卜衍医治,被他看中,就赏给他了。”
“画中人可认识?”
“不认识,不过,看着与那老先生有几分相似。”
“此人在何处?”
“这就不知道了,当初是章知谦引荐进宫的,或许他知道的多些,不过这画中的地方,应该在沿连。”
李暮烟收了画,放进珠子里,仰头喝了一大口,便靠在身后的珠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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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和卜衍都是魔教中人,为何你和卜衍所习功法差别这么大,你比他出剑更快,甚至异于常人,你的轻功几乎是一瞬间,甚至不需要借助他力,你可以凭空让数十人刹那间一动不动,甚至爆体而亡,不同于内力,你好像抬手间就可以释放巨大的能量,世间真有此种功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