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烟走过街角,转身来到李府,这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府邸,如今门上已经交叉贴上白色封条。
李暮烟感觉到刚才那人身上有轻微的魔力波动,这股波动,应该是因为刚才那人的血液与先前挖出心脏取血之人的血液一模一样才产生的。
李暮烟从墙的外面跳了进去。
院内的戾气已经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消减了不少,血腥味也已经被院内花的香味覆盖。李暮烟四处扫视了一圈,只见章知谦就在不远处的一棵盛开着粉紫色花朵的大树下刨土,好像在找什么。
李暮烟向章知谦走去,章知谦闻声抬头,就在看清李暮烟的刹那间,章知谦的眼神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也是在同一时刻,章知谦倒地,在他欣喜的眼睛中、耳朵里、鼻子里还有正欲上扬的嘴巴里鲜血流出。
也是同一时刻,冥渊感觉到一丝灵魂的颤抖,连带着这具身体也微微颤抖,虽然很微妙,但冥渊还是感觉到了那丝灵魂的痛苦和难过。
李暮烟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泪,而在冥渊寄身在这具身体里的日子中,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容器,甚至连这具身体的灵魂都归属于自己,不可能有任何关于冥渊以外的意识出现。
但就在刚刚这一瞬间,这双眼睛里竟然流出连冥渊也未曾察觉的眼泪。
于是,冥渊向这丝脆弱的灵魂探去,瞬间一股记忆涌了上来。
月色朦胧,古道两旁的古树投下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拂过,这斑驳在地面疯狂跳跃。
树林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粗犷的男人声音划破夜空。
“美人,别逃了,同我回寨子坐压寨夫人吧,哈哈哈哈。”
“你想的美。长的这么一言难尽,还想的这么好。”
“今晚,说什么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对话愈来愈近,章知谦‘吁’的一声,停住马。
只见树林里跑出来一个马,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稚嫩肤白的脸颊上染着点点血迹,马的身上插着一把短剑,鲜血顺着刀刺入的地方一滴,两滴落在地上······随即从树林里冲出来一个人矮马大的,长相粗狂的中年男子,扛着大刀,目光贪婪的注视着前方女子,狰狞的笑着。
章知谦手持长剑,立于马上,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滚开。不然老子砍死你。”
章知谦闻声,拿起长剑,指着眼前那中年男人,说道:
“放过这女子。”
“哼,你算老几。你说放就放,给老子滚开,别耽误老子的好事。”
见章知谦一动不动,随即挥舞着大刀,纵马向章知谦砍过来。
章知谦见状,也扯动缰绳,双腿一用力,拔出长剑,向那人刺去。
章知谦的剑法凌厉而迅猛,每一次刀剑相交,都划出嘶嘶的声音。
他每次出剑都快准狠,伴随着阵阵寒光。那粗鲁的中年男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凶狠和贪婪。
两人又交锋了一会儿,那粗鲁之人见自己占不了上风,于是大声说道,
“知道我们‘崆帮’吧。识相点,把那女子交给我,今日就当没见过你,不然日后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章知谦笑道,“没听过。”
“你叫什么名字?”
“李谦。”
“好,你等着。”说完,那人便掉头,慌乱的逃走了。
看到那人离去,李暮烟终于支撑不了身体,从马上掉了下来。
章知谦把李暮烟抱到马上,双腿一用力,马儿便快地跑向了堨城。
“这是哪儿?”
“哦这是堨城的来福客栈,姑娘你中了迷魂散,在下已经请了大夫给你看了,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谢谢你救我,我是堨城李亁的女儿,不如去我家,我会让我爹重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那可太好了,姑娘,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待你恢复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家了,那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名为李谦。”
过了几日,李暮烟正在府上和下人嬉笑打闹,又见到了章知谦,此时正和李亁两人坐在大厅谈话。李暮烟,偷偷跑过去,一个手指头放在嘴边,示意下人们不要出声。
“李老爷说的有道理,那处院子确实是极好之地,想必要价也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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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宅邸,归官家,我们怕是做不了主。”
“哦那便如先前说的,就麻烦李老爷牵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