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上,除了那只神龛外,上面就再无其他东西,更不见什么类似石头的东西。
方夏回头看向身后的符堇,符堇看到方夏鼻尖的汗水,上前一步,让他挨着自己。
符堇身上传来的凉意,让方夏舒服得眯了眯眼,随后小声问道:“那祭石呢?”
“就在那神龛前。”符堇看向香案上的看看,视线在那牌位上微微一顿,才继续对方夏道,“那香案上布了阵法,晚上能看到轮廓,白天看不见。想要拿到那祭石,得先破了那阵法。”
在符堇说话间,耿重志带来的那位耿家人已经有动作了,开始动手检查香案——那人是耿重志听说了藏祭石的手段后,专门带来破阵法的。
良久,那位耿家人从香案便推开,对耿重志摇了摇头。
耿重志眉头皱了皱,对那位文物管理部门的领导道:“我去找破阵的人,麻烦你过两天再陪我们上来一趟。”
一行人从塔顶下去,为了确保祭石不被人窃走,耿重志去找安排他带来的几位耿家人,跟着镇上民警一起巡逻和守夜了。
方夏站在一角,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抬起一只手,伸出手指,捅了捅符堇的腰。
符堇抓住方夏的手,“怎么了?”
“塔顶那牌位的主人你认识?”方夏问道,“我看你一直在看那牌位。”
作者有话要说:
——
符堇:扭伤还是要注意的。
方夏:嗯,腰是很重要的。
耿书郸:咳咳咳!
熟人的委托01
符堇松开方夏的手指,看向前方,他的视线落在远处。
“算是认识。他是两千多年前,一个国家的武将,擅领兵打仗,屡建奇功,有在世武神之称。然,君主疑心,多方诘难,他在世之时,并未得封将军。”符堇神色淡淡,眼底却有什么深藏的情绪,在幽深的瞳眸深处浮动着。
方夏又伸手挠了挠符堇的腰侧。
符堇回头看他。
“这什么将军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方夏小声问道。
符堇没有回答。
“那就别说他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方夏顺着跟符堇的挨着的胳膊,牵住他微凉的手晃了晃,“忘了他吧,我们说点其他开心的事。”
符堇摇了摇头,“我没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其实我对他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能说个大概。既然提到了,那就说完吧。”
符堇回握住方夏温热的手,与他手心相贴,“他这个将军封号,是在他逝世之后,才被君主追封。当时举国哀恸,民间有不少人为其建衣冠冢,设牌位供奉。这八角木塔顶层的牌位,应该也是当时民间设立的牌位之一。当然,这块牌位并不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一块,供奉者后人应该有定期更换。只是那供奉者的后人没能延续至今,现在也就只留下一块被人当做文物的牌位了。”
不知其过往,不知其来历。
“我与他并不相熟,只是他的死,多少算是与我有关。”
方夏动了动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符堇,只能静静地陪他站着。
符堇侧过身,抬起另一只手,在方夏的眉心轻点了一下。
方夏摸了摸被符堇点过的地方,抬眸看他。
“别皱眉,我没有在难过。”符堇眼帘微低,“他的死与我有关,但造下这罪孽的,却并非是我。”
符堇确实算不上在难过,却多少还是在介意。
方夏牵着符堇的一只手晃了晃,伸出另一只手,揽住符堇的腰,半拥半抱,权作安慰。
“你在做什么?”耿重志分配完他带来的那些耿家人,和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巡逻配合,转身朝着方夏这边走来,结果刚走近,就见方夏突然抱住符堇。他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符堇厉鬼的身份,以前就没人敢过分靠近他,更别说现在知道他能够化出实体,他从未见过有人在知情的情况下,还敢这么一把抱上去的!即便是不知情者,符堇那一身清贵,超然尘世的模样,也没谁胆敢冒犯。而方夏不但十分冒犯地抱住了对方,听到他的问话后,也只是扭头看来,根本没有马上撒手松开的自觉。
“什么做什么?在抱抱啊!你也要吗?”方夏说着,在符堇腰后摸了一把。
“胡闹!快松手!”耿重志额头见汗,急忙对符堇致歉,“符堇先生莫要见怪,方夏这孩子不太懂事。”
“嗯。”符堇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轻拍了一下方夏的后背。
方夏松手,转身面对耿重志,“有事?”
“咳!我们这两天住在附近的后街宾馆,你要搬过来吗?”耿重志话是对方夏说的,视线却忍不住朝着符堇看。
“不了,你们什么时候破阵取祭石了喊我一声。”
“那也行。”耿重志说完,又忍不住用长辈的口味对方夏说道,“不许对符堇先生无礼。”
“哦。”方夏一愣,无意识地应了一声,目送耿重志转身离开。
“耿重志他是没反应过来?”看着耿重志走远,方夏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符堇。
“嗯。”符堇点头。
“这么迟钝,他是怎么当上家主的?”方夏问道。
“耿重志是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符堇微微一顿,又补充道,“他夫人当年是暗示了很久,他都没反应过来,最后是他夫人无奈,只能放开了倒追他。”
方夏震惊地瞪大双眼,完全看不出来耿重志是这么一个人设,倒是他弟弟耿重旻总是不冷不热的常温脸,看起来更像一个感情迟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