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人在浑河血战努尔哈赤的八旗精兵,孤立无援,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曾经百战百胜的戚家军,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就像浪花一样转瞬而逝。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戚继光没有亲眼看到戚家军的覆灭,而那时他的子孙们也不在戚家军中了。
俞大猷和戚继光想到此处,不免都有些悚然,只有张无心没心没肺的,眼睛只顾着看俞大猷。
“俞兄,好久不见,你的功夫可又长进了吗?我最近又有心得,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俞大猷连连摆手:“不是时候,不是时候,等此间事了,我陪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胡宗宪询问萧风:“萧兄,你此时赶来,是指挥我们剿灭丐帮的,还是真要跟那个史君山去论理的?”
萧风笑了笑:“先论理,他要讲理,咱们就跟他讲理,他若理屈词穷耍无赖,咱们就剿灭他们!
上天有好生之德,西伯利亚有土豆儿要种,总不能上来就杀,不教而诛,既伤天道,又伤国运。”
胡宗宪点点头,他也料到了:“如此,你明日要多带人马前去才是。丐帮阴险狡诈,不可不防。”
萧风笑了笑:“带的人马再多,能有丐帮人多吗?如果是打不过要跑,那兵贵精不贵多。
我只带张无心和这几个锦衣卫借来的兄弟,再拨出一千火枪兵随行,足够了。”
胡宗宪大惊:“这万万不可,万一丐帮不讲信用,忽然发难,你们这点人马,就算有火枪,也根本是以卵击石!”
萧风摇摇头:“我们进去的人虽少,但支撑两个时辰不是问题。真要出事儿,我们手里都有烟花。
你们在外围准备好,俞大猷和戚继光带队,一见烟花,立刻进攻。我们肯定能撑到你杀进来。”
胡宗宪摇头道:“这水面上的船只都被丐帮控制了,咱们征调的船只以马车运送,还未到达。
萧兄孤身犯险,我们想冲进去营救,却也无计可施啊。我总不能让士兵游泳上岛吧?”
萧风哈哈大笑,指着洞庭湖边上满山遍野的翠竹。
“老胡啊,你可真是够教条的,没船就不打仗了?你看着满山遍野的竹子!
让士兵们砍下来扎竹排,一天功夫就能准备出来,还运什么战船啊!”
胡宗宪一愣:“竹排并不坚固,本身都容易散架,更何况极其容易被敌人破坏。
竹排上无遮挡,行进速度也极慢,和船只相比只能被动挨打。这历来是民间私人用之物,从未听说能用于水战的。”
萧风笑道:“你呀,是打海战打得太多了,大船造得太多了!你看这洞庭湖面上,可有湍急的暗流吗?
水势平缓,竹排就不易散架。速度慢,多用些人来划桨撑篙便是了。再说了,你和船比速度干什么?
这些乞丐又不是身经百战的倭寇海盗,更不是佛朗机人,他们的船虽快,战斗力却极其有限。
你有火枪,他们的船连靠近都靠近不了,怎么破坏你的竹筏?没有遮挡怕什么,他们放箭,你有盾牌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胡宗宪摇头苦笑道:“打多了大仗,如今碰上这些叫花子,反而不会打了,当真是愚蠢。”
胡宗宪犹豫片刻后道:“虽然如此,萧兄为何不多带些兵马进去呢?此时我们手握主动,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萧风笑了笑:“兵马太多,他们就会怀疑我们没有诚意论理,是直接里应外合的去攻打了。
此时丐帮内部一定很混乱,很惊疑,一部分想反,一部分不想反。若是刺激狠了,搞不好就反了。
我来这一趟,就是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若是只求胜利,有你们也就足够了。”
史君山现在的确是在反与不反之间挣扎徘徊,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有多美。
丐帮中的各级团头和乞丐,大半自觉清白的都归顺了朝廷,能跑到君山来的,身上多少都有事儿。
可事儿也分大小,那些事小的并不想反,原本是打算聚的人多了,让史君山做代表和朝廷谈判,最好能轻罪从无。
但事儿大的那些,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罪过,就算朝廷开恩,全体减刑三百年,也还是得种土豆儿种到死,毫无意义。
所以他们是坚定的造反派,不但积极的股东史君山,还不停的威胁那些希望朝廷开恩,意志不坚定的犹豫分子。
史君山还不得不加派人手保护召平安,因为那些坚定的造反派,一直想要动手干掉钦差,这样以来所有人就都不得不反了。
史君山烦躁地吃着自己的早饭,然后从一个敲开的咸鸭蛋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大启兴,君山王!”
大启,是福建团头呕心沥血多少天才想出来的名字,与大乞谐音,预示着乞丐掌权,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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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君山翻了翻白眼儿,将小纸条扔到一边去了,然后从臭鳜鱼的肚子里夹出了一条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