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召平安的钦差护卫一拥而上,将大兴团头按倒。
那团头也颇有功夫在身,但一来对方人多势众,功夫也不低,二来对方是钦差,他如何敢还手?
召平安从身后抄起天子剑来,直直的看着团头,目光中的怒火让团头忽然明白,这人不是在开玩笑!
“团头啊,朝廷旨意下发,至今已有十日之久。本官并非踩着传旨人的尾巴出的京城。
十天时间,若是想办,早就办好了。若是不想办,就是再给你十天也是无用。
今天我先取你一只左手,明日午时,我若见不到名册,就再取你的右手。后日午时,我就斩了你!”
大兴县令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大人!有话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岂可滥杀无辜?”
召平安淡淡地说:“也许他没有其他罪行,但对抗朝廷旨意,本身就是大罪,何谈无辜一说?
就算他真是无辜的,本官杀错了,贵县尽管去参我,到时我可以给他和你抵命。”
大兴知县怒道:“钦差我也接待得多了,哪个钦差出京不从我这里走?还没见过大人这样……
等等,什么意思?给他和我抵命?这里有我什么事儿啊?”
召平安淡然道:“三日之后,我先杀他,再杀你,之后征调本地捕快和兵马,抓捕本地所有乞丐。”
大兴知县跳了起来:“疯了,你疯了!你虽是钦差,如此胡来,也是死罪!”
召平安点点头:“我此行必死,无非是能走出多远去。你愿意拿命替后面行程的官员当盾牌,我也无所谓。
你也可以现在就派人去京城求救,这里离京城不到百里,晚上就能回来。
不过你记住,三日之后,如果没人来撤了我这个钦差,你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大兴知县慌乱的看向周围:“你,你等着,我这就派人去顺天府告你,去大理寺告你!”
召平安点点头,高高的举起宝剑,团头眼见知县阻拦无果,大声哀嚎饶命,表示今晚就将名册送来。
召平安冷笑道:“既然今晚就能送来,说明你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想上交。这只手,仍然当斩!”
团头绝望的大喊一声:“小人是左撇子!”
召平安一愣,随即贴心的点点头:“那换右手吧。”
当天晚上,团头就将名册送来了,召平安挑灯夜读,一夜未眠,将名册中标记了有罪行之人一一画圈儿。
第二天中午,召平安又把大兴知县和团头叫了过去,指着名册,淡淡的说了一句。
“名册明显不全,把他的左手放到桌子上。”
团头大惊:“大人,不会的啊,我真的把人都写上了,不敢隐瞒啊!”
大兴知县忽然大喝一声:“放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欺瞒钦差大人?还不赶紧补齐!”
召平安看了大兴知县一眼:“贵县进京求救的人回来了?”
大兴知县额头汗珠滚滚而下,义愤填膺的说道。
“并非如此,下官只是激于义愤,为大人不值!大人呕心沥血,这厮竟敢推搪塞责!
只是不知大人何以知道这厮瞒报了有罪之人呢?是否需要动大刑,下官可以准备。丐帮中人,都是刁顽之辈!”
召平安拿出一张纸来:“昨日砍了团头的手之后,百姓皆知朝廷解决丐帮的决心。
本官派人连夜下去搜集罪案,百姓所述本地丐帮劣迹,都在这张纸上。可团头的册子中,还不到三成。
别说本官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就看吧,百姓所说的罪状中,有哪些是诬告的,你可以指出来。
不过这些罪案,很多都是报过官的,不管当时有没有破案,有没有受理,知县大人这里总该有记录才是。”
知县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哪里敢说没有?立刻派人将历年来百姓告状的记录翻了出来。
其实他派去京城的人昨日就回来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内线靠山都只给了他三个字——别找死!
团头一见浓眉大眼的知县已经彻底叛变了,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团头,也顶不住此事了。
虽然北直隶团头说得好听,要步步为营,设置障碍,拖来拖去,把朝廷拖入泥潭之中,便是猛虎也难以发力,时间长了自有变数。
可谁也没想到朝廷派下来个疯子当钦差啊!他不按套路出牌,拔剑就砍啊!就算将来朝廷失败了,可被砍的也活不了了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兴团头从心底里原谅了自己:后面还有很多人呢,凭什么就得我用命守住第一关呢?
“大人,小人确实有所疏漏,请大人给我个机会,留我一只手,我现在就给大人写详细了!
而且这些犯罪乞丐的行踪小人也可以提供线索,方便朝廷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