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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倒是许久以前的玩笑话,今安又想起那个用拙劣借口接近她的虞兰时,“为什么还要学?”

因为伤重,又在连夜挑灯读书下熬得生病,他怕自己命短,来不到这里。于是碗碗苦药往肚里灌,扎扎实实地每日晨起扎马步练拳脚,年岁太大,童子功是练不成的,强身健体倒可。

以前的戏言未料一日成为真。

虞兰时轻碰今安指尖,逐个点过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语气散漫:“都是些三脚猫功夫,没你当时教我使的匕首弓箭好用。”

今安点点头,手上在他胸腹肩膀过了一遍,虞兰时被她碰得瑟缩,她满脸正经,“筋骨是比以前厚实些,等往后些时候,我再教教你。”

一切心思用在今安身上的人,怎会看不出她此刻心神松懈,虞兰时笑,倾身靠近,低颈吻她鬓发,“初涉贵地,人情往来,也要王爷教我。”

一臂距离悄然间消弭,他臂膀一张,将今安整个人都搂了,握在十指间的笔毫未干,沾得两人手上都是朱砂,鲜红斑斑。

笔杆噔地掉在桌上,虞兰时扣紧今安的手,声跟着唇落在她耳根,“我们两日没见了。”

自祭坛一别后严令禁行,满城噤声,到今日虞兰时忍不了了,等到今安派人递信,立马一刻不停地过来。只能绕路进偏巷进角门,是没名没份的外室,此时说起,难免有些委屈。

声是轻软,手上动作却分毫不让,攀腰抚背,腰间衣裳被他勒得皱起,吻烙到她唇角。

这人在得寸进尺一道上修炼得炉火纯青。

最擅以身作饵。

今安回回都着了他的道。

不长记性。

今安有些气闷,反手钳住虞兰时的虎口,要挣开。

虞兰时不动了,手掌停住,指尖隔着衣裳扣紧她的腰。

都听见他渴极的喘息,偏生还要若即若离地停在一线之外,问她:“可以吗?”

摈除情。欲,谁都是圣人。

脱离开受他人辖制的躯体,自去理完她心心念念的公文,不必费时间在烦扰人心的耳鬓厮磨中。

更漏声声催乌夜。

今安揽下虞兰时的颈。

——

烛架上的团团烛火在今安视线里晃个不停。

看久了,才知道不是烛火在晃。

桌案上的公文折子被推下大半,稀里哗啦掉在地上,开了盖的朱砂盒挤在桌沿,要掉不掉。摆正的两团蒲团也遭了秧,乱作一团,间或被拿来垫在今安身下,压成旖旎夜里的薄影,盛满风月。

这一趟风月里,今安有时是掌舵人,有时只能被风浪裹挟。

地砖间并着细缝,一条一条地硌着掌纹肩肘,留下清晰的印记,夜来春寒,十分凉。垫了层层衣袍,也是凉,又凉又硬。

在喘息的间隙,虞兰时吻上来,被今安咬疼舌尖,“怎么要在这种地方……”

虞兰时目眩神迷,仰头缠她,“你把我当垫子罢。”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揽着抱着她,一寸皮肉也不肯漏出怀里,恨不得两人的骨血能碎在一块,混作一堆,分也分不开。

投窗而进一地月影,数不清在静室的灰尘里滚了几遭。

等到云雨歇,垫在身下的衣袍皱得不能看。

唯一一件算齐整的虞兰时的里衣,被他用来裹到今安身上。里衣薄,遮不住多少,又挑挑拣拣了件外袍来遮。他的外袍垫在最底下,皱不成样,他浑不在意地穿上,去捡起桌下的折子。

静室里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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