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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3页)

这句话没什么出奇,却引得卢洗侧目。前头点起的灯火照在虞兰时脸上,这人本就长得姿色出众,平日里也常惹得路人驻足,闻说三甲高马游街当天,三人中独独虞兰时被砸了格外多的花果帕子,卢洗也是见识过的。

可是今天,今天的虞兰时穿着一身平常的绿袍官服自东厢推门而出,衬着背后黑夜,宛若横劈浓云出世的月光,差点把卢洗眼睛晃瞎。人还是长这副模样,眉眼也还是这副眉眼,可就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像此时,虞兰时侧目看来,那些聚在他瞳孔的光也顺着勾起的眼尾游了出来,多情得很,可惜唇锋漠然:“看什么?”

神态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饶是多么顾盼生辉,也掩盖不了这是个实在冷漠的主。

卢洗想起他一贯对人不假辞色,叹息:“兰时兄,你实话与我讲,你到底摔碎过多少女子的芳心。”

旁边人这回应都不想应了,转头看去高处。

破晓迟迟,整座祭坛被夜翳穹顶笼罩,宫人点了灯,无数灯笼照亮偌大地界,顺着阶梯、延绵不绝地铺往眼见所及的来路。漫长的光明道弯曲如巨龙盘桓,黑暗与光明在祭台上空划界争锋,周围人的面貌笼罩在一片辉火中。

正逢高台上一声擂鼓,始祭天地。通往祭台的坡道上,一道靛青身影捧着托盘徐徐走上,托盘盛着的正那是饱经争议的一卷祭文。

这卷祭文的终点,是祭坛最高处、青铜所铸的巨大祭鼎,鼎身环刻龙凤异兽,立起的三柱香烧红顶端,烟雾正腾起。

离着祭鼎几丈远的距离,凤应歌站在今安身侧,自那场夜雨长谈之后,二人这几日都未再碰过面,远远见着也是分路岔开。

凤应歌注视着繁乱交织的烟雾,道:“今天这卷祭文一经广而告之,储君之位怕是再无悬念。也不然,早在父皇遇刺之时,本宫出访鲁番与连州,朝中党羽群龙无首,她担下代理朝政的职务开始,就已经将野心揭开在世人面前了。”

凤应歌的一番话说得轻,其余皇子公侯离得远,只有与他一道站在前头的今安听清了。

今安全当没听到,没应话。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凤应歌抬目望去祭台边缘,走上坡道顶端的内侍露出头脸,“本宫在北境与各州经营这么些年,恰恰在最紧要关头,被人夺了先机,欲将本宫杀落马下,驱出战局。”

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居心叵测。

今安问:“殿下说这些话是何意?”

凤应歌答:“应歌学到的东西,都是将军教与我的,将军如何不知?”

又一声擂鼓,乍响如惊雷,一下一顿,绑在鼓兵手中鼓槌的红缎挥洒成流虹,鼓点渐渐落得密集,回响天地,激荡人心。凤丹堇站在整座祭台的最高处,脚下百官俯首,天际浮云遮月,一线金刀撕开穹顶,即将拨除乱象,为她呈出浩瀚无边的千里江山。

鼓停时,内侍走至祭鼎前,祭文递到凤丹堇余光。

凤应歌在刹那的寂静中,对今安道:“三子脱爵,四子性莽,五子平庸,七子懦弱,九子年幼。若无夷狄刺杀一出,父皇本是春秋正盛,而她,该是坐在那一顶和亲轿子上,去往夷狄境内。”

鼓声一停,全场突兀而空旷地静下来,今安听得再清晰不过。视线投往千百人瞩目处,摄政王正从内侍手上接过祭文纸卷,大风猎猎刮起她的大袖,袖口的金线暗纹在翻卷中显光。

拿起的祭文纸卷遮挡住凤丹堇视线。

风止袖落,杀机突现——

一炳锋芒刺破夜色,刺破挡在中间的这片袖子,刺啦一下裂帛声,雪亮的刀锋扎出破口,直逼凤丹堇紧缩的瞳孔。

刺杀来势汹汹,天时地利,谁也阻挡不及。

这一场祭祀意义重大,禀禄在内外各项排查、尤其是查缴出入兵器一项下了苦功,又遣禁军驻守在祭台边缘,将场地围得固若金汤。谁成想,千防万防仍有缝隙,贼子顶替了递呈祭文的内侍,抑或早有细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拼死刺杀!

祭天之际,祭鼎旁以凤丹堇为中心的数丈地界皆是无人,离得最近的王公显贵与禁军,只看见内侍骤然靠近摄政王,姿态不恭之极。而刺破摄政王袖口的那抹锋芒在被众人看清之时,便如惊雷,雷声落,定局成。救驾二字尚未冲出喉咙,训练有素的禁军欲持抢上前——

但已晚了。

值此良机,在被赶来的禁军长枪毙命当场之前,已足够刺客将利器捅入面前人脖子,先拉下一个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赴地府陪葬。

利器先是刺破布料,受阻一顿,继而以破竹之势直刺向凤丹堇脖间!

王侯制衣精工繁复的布料尚且如此不堪一击,何况人皮。凤丹堇双手受制于捧着的祭文,羸弱身躯退也不及,眼睁睁见着索命的白光带起耳边轰鸣,瞬息贴上脖子,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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