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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蔡玠伸手抢玉佩,蔡大宝人小力气大,手又紧,抓住个东西只能用抠的才能拿出来。父子俩谁也不肯放手,那玉佩上的穗子,本就经常被人拿着把玩,好些地方快要磨断开了,受不住力,应声而断,蔡玠看着穗子愣了愣,心情也失落下来,抱怨儿子,“臭小子,你娘就给我做过这么一个东西,被你扯坏了。”

他们统共就在一起过了一个年,他还没来得及问她要生辰礼物,唯一的一个念想也被儿子弄坏了,蔡玠越想越气,往儿子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泄愤,又跟儿子打商量,“你弄坏爹爹的东西,不能因为你是我儿子就不用赔,以后见到你娘,要再跟她要一个知不知道?”

想到千里之外的那个人,蔡玠摸着玉佩发了一会儿怔,突然站起来将蔡大宝放在一边,铺纸墨,行云流水,仿佛画过千百遍一样,很快一蹴而就一副美人图。将画挂起来,抱起儿子指着画上的人道:“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娘,以后见到了别认错,跟爹爹学。娘。”

“昂~”

“不对。娘~”

“啊~”

父子俩在这里睹画思人,蔡妈妈进来禀报,说是大奶奶请大爷过去,为大爷过生辰,还有事情要说。想到已经妥帖的安排,蔡玠将儿子交给陈妈妈,再叫冬来将画裱起来,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踏足后院。

柳嫣吩咐人准备了上好的宴席,等蔡玠来了请人坐下,她则坐在对面,先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激的咳了两声,对面的人只管坐着,没有言语也没有关切。她苦涩一笑,也不绕弯子,拍拍手,四个漂亮丫头从后屋鱼贯而入,环肥燕瘦,千姿百态,各有各的亮眼之处。

蔡玠扫过一眼,微微蹙眉,不清楚柳嫣又想干什么,只见她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满上杯子,端给他,“我知道,跟你差不多的青年才俊家里都有娇妻美妾,只你守着我一个,所以来了一个才那么放不开手。算是我错了还不行,这四个丫头就当我送给你的赔礼,只要你别再提那句话,我往后……再不管你。”

这话说的艰难,可听到如此大度表白的男人,眼神却冷的彻底,“你要给我纳妾?”

“这几个是我二叔专程去扬州采买来的,受过专人培训,最是会服侍人,让她们先服侍你,等有了身孕,再纳也不迟。你不就是贪恋西院这点好。”年轻漂亮的身子不止冯敏有,扬州瘦马是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的,她几乎花用了全部私房,一下给置办下四个,他总该满意了吧?

春鸢一直侯在一边,想着奶奶倘有不周到之处,她也好缓解一下,就见从未跟奶奶红过脸的大爷,瞬间怒气勃发,那下一瞬就要掀桌子的气势将所有人吓在当地。春鸢连忙将其他人带下去,等再回来,便听大爷十分的失望中带一丝冷漠,“你别再做多余的事情了,你之前说的对,我其实很久以前就想和离了,一直顾忌你,不过……”顿了片刻,忽然道:“今年的考绩,云阳县尉以上官员都为优,你爹娘年后便会入京。”

他能给她的,只有这么多了,她想要的,在以前没意识的时候就没给出去,如今心有所属,越加不愿意分给旁人丝毫。

柳嫣的固执跟钻牛角尖的态度可见一斑,蔡玠不来后院,便指使着春鸢带四个丫鬟去前面房里当差,陈妈妈跟蔡妈妈清楚大爷的脾气,怎么敢太岁头上动土,说什么也不敢听大奶奶的吩咐。最后蒋夫人听说了,面色不愉地吩咐,“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就敢往大爷身边安排,去告诉你们大奶奶,就说我说的,不准胡闹。叫她安心养着身子就是了,别的事很不必费心。”

第41章这是胎毒

蒋夫人是真对媳妇越来越不满,多灵秀聪慧的姑娘,眼睛里就只看得见那一亩三分地,身子不好不事公婆没人怪她,老太爷跟前也不说尽半点孝道,害得她这个婆婆跟着吃挂落。当初连大宝的娘都没留下,那还是上了儿子心的人呢,不就是为了小两口能安心落意好好过子吗?如今怎么倒自己弄出些妾室来,要好不得好。

不大不小的这么些事,还不能下力管教,一旦身子支撑不住,没理变有理,倒是她这个婆婆容不得人了。蔡大人说的对,有些人给三分颜色便大开染坊,当初就不该因着怜惜松散了规矩,到头来坑的是自己。

所幸年后亲家一家回京,自家的女儿自己教去吧,可比柳家一家先来的,却是宫中派下来的大夫,听说是太子特意为皇后的宿疾从蜀地请来的,看在表弟的面子上,来给弟媳妇扶扶脉。天恩浩荡,蒋夫人不敢怠慢,设立了屏风,在后面专候。

莫约两刻钟的功夫,望闻问切收拾好药箱,大夫先一步出来,刘妈妈将早准备好的一包银子奉上,在大夫连说不敢的谦词后,蒋夫人道:“有劳供奉,远道而来,我这媳妇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从落地就开始吃药,早些年还好,只近几年药不离口,越发不好了。”

这位大夫年过七旬,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家在川蜀近云南之地,不但医术高明,毒药也使的得心应手。其实这东西要运用好了,有时比药还灵呢。蔡家的这位少奶奶,他一看就知是什么毛病,原是个寿数不长的,得亏家里富裕,好药好参养着,可惜近些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底子越发亏空了。大夫摇摇头,却不好直接言明病人最多只有三五载功夫了。

话语隐晦间,蒋夫人如何听不出来?其实在西北时就有高僧曾表示柳嫣非是深福长寿之人,要过三十岁都难,所以蒋夫人对这个相当于半个女儿一般的儿媳,总有一分怜惜。叹了一回,也只好请大夫开药温养着了,“我这儿媳是个固执的,总想着为我家留个子嗣,去岁偏听了巫医的话,就是那一副方子吃坏了。”

这个问题,大夫心里有数,却不是关健,追根究底身子太差,且他还有一句话不得不讲,“从娘胎里带来的毒,积月累侵蚀根本,却不是一般的弱症。”

也有些小孩子母体亏损,生来体弱,慢慢调养也有养的活蹦乱跳的。柳嫣身体里原是毒,病的成分不算多,蒋夫人却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少不得细细征询一番,私下里不免琢磨,从未听李夫人说过中毒的话,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成亲之前一个字不提,难不成故意瞒着蔡家?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蒋夫人心里不快起来,等到柳大人升迁回到京都,迫不及待去信询问李夫人。李夫人打眼一看那个毒字,心头便猛一跳,又想当年的事情早已风过无痕,料想蒋夫人生气也还有回圜的余地,这么多年都没有大夫说柳嫣自娘胎里中毒,哪里来的赤脚医生,就敢一个人挑战西北那么多资深老大夫,况且这医术一道,各有说辞,本来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李夫人思量一定,打定主意不承认,她倒也不敢埋怨说蔡家没把女儿养好,只一味表示想是蒋夫人被医术不精的游医骗了。

当初其实是她自己吃药陷害妾室,先降低柳老爷心里对那妾室的信任,接着将药下在那妾室的安胎药里。谁让那些人一定要跟她抢呢,抢了还敢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羞辱她,活该那贱人生下个全身黑紫的死胎被厌弃,她才有机会彻底料理她,那还是个男胎,若由着他好好降生,还有她正室母子什么事?李夫人只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

柳老爷痛失爱子爱妾,消沉了许久,她不敢再将当年的事情翻出来徒惹窦疑,在柳大人面前也只好拿些别话敷衍,“咱们又不曾怪罪过亲家,嫣儿的病我心里一早便有数,怎么突然扯什么中毒,难不成怕我们心存芥蒂?”

李夫人的意思,是希望柳老爷不要把重点放在胎毒的事情上,只好将蔡家的用心往阴暗些描补,偏生这一句却订在柳大人的死穴上。他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他一回来便被蔡老大人召见去了,那话里话外,是打算提拔他的意思,还没来得及高兴,蔡老大人却表示他可以将女儿接回去将养。

这是怎么说?哪有出嫁的女儿叫娘家接回去的,那不是休妻吗?自然不能答应,可他又不清楚哪里得罪了蔡家,到底是蔡老大人对孙子的内帷不满意,还是蔡文清夫妇对儿媳不满,带着一头雾水回家,再从妻子这里听到这个话。

柳大人醍醐灌顶,一发儿认定蔡家如今贵为皇亲国戚,女婿又是太子跟前第一得意人,从龙之功唾手可得,看不上他这等穷亲戚了!他女儿是体弱多病,也没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着娶,如今不需要了,嫌碍事了,倒是找些不三不两的理由想将他们柳家踢开不成?

柳大人暗恨蔡家嫌贫爱富,却也不肯就这么撕破脸,失去这一门显贵的姻亲,先是找到蔡大人,假模假样叙了一番大家一起在西北为官二十载的交情,一起守城的艰辛,几杯酒下肚,到底没忍住义愤填膺,颇有些质问的口吻,刺了蔡大人几句。

蔡大人一听,心里好不自在,他跟夫人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媳,将老父亲跟儿子都得罪了,就是不肯叫她吃亏,怎么还落一身不是?越想越没意思,酒气上头,回家问夫人,“儿媳那情况到底是病是毒?怎么他柳家还好意思说我们藉故拿捏人,我要想给儿子换个高门贵女,这一顿奚落也就受了,咱们什么时候负过人?有必要捏造个胎毒来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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