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惜想起了淄阳王说的话,他们都是担心裕王会从此仇视晏望宸,搞不好会成为第二个大皇子。
她凄惨地勾了勾嘴角,道:“陛下无非是担心裕王因此起兵造反,陛下放心,若是裕王真的计较起来,陛下大可将我供出去。”
“你以为朕只是担心这帝位?若只是同朕争夺这帝位也就罢了,朕让给他也无妨!”晏望宸的冷笑带着一抹苦涩的意味,“可是,朕怕他和你一样,被仇恨冲昏头脑,对你和小鱼下手!”
“你我都可以不在于裕王的报复,可是你能时时刻刻都守护小鱼吗?他若是出事怎么办?”他又问道。
宋温惜心中一颤,如今她已经有了软肋。
她想到小鱼,立刻紧张地问道:“小鱼在哪儿?”
“和淄阳王在一起。”晏望宸声音暗哑,“朕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便让禁军去守住了淄阳王和小鱼住的地方。”
“宋温惜,晏瑾真的很生气,朕与他做兄弟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那个样子。”他叹了口气,“但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
他失望地看着宋温惜,道:“你的寝宫已经派人收拾妥当,今夜你便搬过去住吧。没有朕的旨意,莫要随意走动。”
宋温惜微怔,他这意思,是不想看见她了?
想来也是,她杀了沈悦,他没有重罚她,只是将她关在寝宫,似乎已经十分仁慈。
可她的心还是痛了起来。
“那我翰林学士之位……”宋温惜迟疑地问道。
他们并没有好好谈过这个问题。
晏望宸沉默半晌,道:“放心,这职位,会先保留。”
宋温惜微微一笑,道:“好,但在此之前,可否让我去看看陈卿安。毕竟他是因为我,才遭了这无妄之灾。”
晏望宸眼底闪过一丝不情愿:“闫文静入宫来接他回府,你此时前去,定然会同她碰见。你……”
“无碍,把话说清楚也好。”宋温惜淡淡道。
本就是她连累了陈卿安,若是闫文静想要拿她出气,她也不会躲。
说罢,她转身离开。
晏望宸欲言又止,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始终没有拦住她。
“将晚。”他低声唤道。
将晚一个闪身,从房梁上下来:“陛下。”
“去保护她。”晏望宸吩咐道。
将晚犹豫了一下:“……陛下,裕王这些日子,恐怕会有些动静。”
“朕无妨。”晏望宸冷声道,“去保护她。”
“是。”将晚领命,立刻追了出去。
……
宋温惜来到内狱,恰逢闫文静扶着虚弱的陈卿安往外走。
他脚步虚浮,俊逸的脸此时惨白无比,发丝也垂落下来。再加上他最近几日总是酗酒熬夜,整个人的脸色极差,身子也微微发颤。
陈卿安看到了她,身子僵了僵,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闫文静闻言,也猛地抬眸,看向宋温惜,语气不善地怒声道:“就是,你来做什么!都是你害的,卿安他……才会变成这样!”
陈卿安抿唇,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他扛下了所有罪责,没有供出她来,他是不懂,她在这个节骨眼跑来做什么,恐惹人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