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已经变黯,太阳已经落山。
小元儿已经垂头丧气的擦着汗:“早……早知道,还是应当带两个奴仆的。”瞧见这群山环绕的地方,她心头暗暗叫苦,心头莫名想打退堂鼓。
“昭阳姐姐,要不……咱俩回去吧……”
“这地方……”太偏了,偏的她心里不安。
兰芝怎么嫁到这里?
拉着陆朝朝正想转身,哪知远远的便听见喊声:“这位是元君姑娘吧?兰芝让我在这等三天了,终于等到您嘞。”老实憨厚的妇人从林子里钻出来,瞧着脸上颇为狼狈。
元君脚步一顿,小脸闪过一抹犹豫,可妇人上前飞快的扶着她:“这一路过来受罪了吧?”
“咱们乡下地方,不比城里,让姑娘受苦了。您别嫌弃……这条路,知晓姑娘要来,特意让人填平的。”她这话说的元君略显尴尬,当即对陆朝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随妇人入村。
“兰芝说,您虽是主子,但对她颇为照顾。心里一直惦记您呢……”
“明儿就是正婚,您要是不来,她怕是婚礼都得延期。”妇人看着很是淳朴,此话说的元君更不好意思提离开。
她这辈子都没走过山路,今儿脚怕是都被硌出血了。
妇人拉了拉元君袖子,小声问道:“这位姑娘是?”看着陆朝朝的眼神,难掩惊艳,但又夹杂着一丝算计与估量。
这容貌,实在太过出众。
若是村里男人瞧见,只怕都移不开眼了。
啧……
“这是我同行的昭阳姐姐,姐姐是本地人,家中爱护的紧呢。”元君自小无母,平日里都被人看轻,她不愿让人知道朝朝在山中多年,没有亲人可以依靠。
陆朝朝不由勾起几分唇角,孩子单纯,却有一片善心。
不过,这也是她父亲遵循当年求子时的誓言,将孩子养的天真纯善。
妇人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昭阳姑娘可及笄了?瞧着,应当有十五岁了……”
“家中父母做什么的呀?”
但陆朝朝只笑而不语,竟平添几分威压,让她不敢再问。
她领着陆朝朝和元君进村时,村里各家各户都打开大门或是窗户,瞧见陆朝朝纷纷露出惊艳的模样。
“看看看,看什么看?眼睛都恨不得贴上去了!!”身后有妇人哭闹,似乎因着男人多看了几眼陆朝朝。
“瞧着便是不安分的东西,小贱蹄子!”
那副高贵凛然,圣洁又冰冷的模样,当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就是吴家来的那位娇客?听说父亲是当官的呢……嘘……”
“当官的又怎么样?明儿还不是……”身后渐渐没了声音。
陆朝朝看向元君,小姑娘已经隐约可见不安。
“您瞧,就是那一家。哎哟,兰芝应当等久了吧……”
“吴家的,贵客给你接回来了啊。还来了个宝贝……”灶房内出来个年迈老人,老人瞧见陆朝朝,眼眸微亮,只是眼神略显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