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汀甜的第一个感觉是膝盖疼,睁开眼睛,地上是鹅卵石,而她正跪在上面。
大太阳明晃晃的,灼热的阳光落在人身上,皮肤火辣辣的疼。
她迅速接收系统提供的资料,原主是扬州太守庶出的女儿,现在正被主母罚跪。
忽然,一块石头砸到她身上。
她抬起头,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被丫鬟扶着,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是原主嫡出的姐姐尹历茹,原主的父亲有三个小妾,其中她的母亲辛姨娘是舞姬,出身最低,生的美艳,最得扬州太守喜欢,也最被主母讨厌。
大太太处处打压辛姨娘,连带着原主的日子也不好过。
尹历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点也没诚意的说,“不小心手滑了,砸到三妹妹你了,没事吧?”
尹汀甜懒得搭理她,并不说话。
“想来三妹妹也无事,毕竟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一个小小的石头伤不到你的。”尹历茹声音变得狠厉,“你居然敢勾引小王爷?当真是舞姬生的贱种!”
小王爷何许人也?这个世界的男主萧泽川,是当朝最有权势的荣亲王的嫡子,当今圣上的堂弟,身份贵不可言。
前几日,荣亲王妃带着萧泽川来探亲,在府上小住。
原主还有一个庶出的姐姐,一心想着攀高枝,那日萧泽川喝醉了酒,便趁机勾引他,不想中间出了岔子,原主这个倒霉的,恰巧路过,便被陷害抓去当了替罪羊。
不过,这种事解释也没人相信。
尹汀甜继续跪着。
“别以为你不说话便能蒙混过去,不过仗着长的狐媚相,就想攀龙附凤,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尹历茹骂了一句还不够,毕竟像萧泽川这样相貌上乘,身份尊贵的男子,可遇而不可求。
母亲早早的告诉她,让她殷勤着点,她母亲与荣亲王妃是亲姐妹,若能趁这次让萧泽川对她有好感,加上母亲和姨母的撮合,尹历茹便能嫁到荣亲王府,是京城多少贵族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亲事。
不想,这狐媚子竟然胆大妄为,妄想勾引萧泽川,让她怎能不气?
尹汀甜跪的又热又痛,还要被骂,不想再忍耐下去,反驳道,“姐姐这话说的,我跟姐姐同是父亲的女儿,我若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尹历茹惊于她居然敢顶嘴,骂道,“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母亲出身名门,你母亲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姬,你自然也是个下贱的。”
“呵,请问我尊贵的姐姐,我做了下贱的事,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尹汀甜反问,“难不成你也想对小王爷下手?”
“你胡说!”尹历茹的脸红了起来,心中想是一回事,但作为大家闺秀,绝不能让名誉受损。
尹汀甜知道自己说中了,继续胡说八道,“难怪姐姐这么生气,原来是这样,姐姐不用不好意思,不说小王爷的身份,便是小王爷的脸蛋和身材,也很不错呢,那肩、那腰、那臂膀。。。”
其实,尹汀甜还没见过萧泽川,只是萧泽川既是男主,长相身材肯定是没的说。
她为了气尹历茹,口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味,反正他们也认定进房间勾引萧泽川的人是她了,不如就让她借机用上一用。
“不知羞耻!”
回廊处传来一个明亮带着怒气的男声,来人身着暗红色金丝云纹锦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身姿挺拔,通身的气派。
来人正是萧泽川,他一来恰好听到尹汀甜用着下流猥琐的语气正在说他,仿佛他是勾栏瓦院中卖身的小倌儿。
萧泽川走上前,鄙夷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他在京城中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做出这么放荡不堪的事来,竟趁他喝醉酒溜进他的房间。
昨日他醉着,并未看清那女子的脸,如今看到只觉得厌恶。
尹历茹见他过来,有些慌张的行礼,“小王爷。”
其实,按血缘关系来说,尹历茹该叫萧泽川一声表哥的,但萧泽川不发话,她便不好改口,显得她太过攀附。
萧泽川略一点头,算是应了,似乎是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若不是母亲非让他陪着来,萧泽川才不想来这扬州,京城繁华,乐子多的是,跑这扬州看什么风景。
尹历茹主动哄道,“小王爷莫要生气,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母亲已经狠狠的罚她了。”
“我看她并无悔过之心。”萧泽川一想到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用那样不堪的语气说他,怒气便止不住的往上涌。
若是在京城,一定是打一顿赶出去,但现在在旁人府邸,尹汀甜再怎么说也是扬州太守的亲生女儿,自然不能真的赶出去。
尹汀甜扬起头说:“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悔过?”
尹历茹气的扬起眉毛,指着她说:“大家都看到你在小王爷门外,你还想抵赖?”
“请问小王爷是否真的看清了,当着是我在你房间里?”尹汀甜问道。
世家子弟的恶习萧泽川一个不落,吃喝玩乐无一不精,但他却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在温室中长大的小王爷,对尹汀甜这样的女子不屑,但也不至于说瞎话。
萧泽川回答,“醉的太厉害,没有看清你的脸,只记得。。。”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记得肩膀上一个花瓣形状的胎记,但说一个女子身体上的胎记,太过私密,他不想与这喜欢攀高结贵的女子扯上关系。
昨日,他正在罗汉床上倚着,扬州的酒他喝不惯,有些头疼,天气闷热,他心烦的让小厮们都出去,穿着里衣独自抱着冰迷糊着。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以为是小厮又回来了,便由着脱了上衣,待要去脱亵裤时,他察觉出了不对劲。
萧泽川费力的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肚兜的女子,他心头大惊,直接将冰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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