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爹娘不会留着她白吃饭,果然没多久,他们要将她嫁给一个傻子。
那日她心如死灰,还好温志柏救了她。
柳蒲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
她跟温志柏的缘分没尽,那日温志柏早来一会,遇不到她,晚来一会,她已经上吊自尽。
一切的一切,刚刚好,上天不让她的一生如此凄惨的结束。
所以,她要抓住机会,温志柏就是她过上好日子的唯一希望。
家里的人,她早不在意了,将十五文分出来十文,是无奈之举。
吃在家里,住在家里,若不交这十文钱,她娘不会罢休,但他们休想像以前一样摆布她。
随着扫帚重重的落在她身上,柳蒲的眼睛看到石桌上的剪子,甚至想用剪子反击,她想将每一个人都杀死,包括经常打她的夫婿,百般刁难的前婆婆,正在打她的母亲,经常欺负她的弟弟们。
柳母打了一阵,累的气喘吁吁,问道:“你还留那五文吗?”
柳蒲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一动不动。
“行行行,你留你留。”柳母被她看的浑身发冷,第一次退让,“果然是找到靠山,连我这个亲娘的话都不听了,管不了喽。”
不管她娘说的风凉话,柳蒲仔细的将钱数出来十文,交到她娘手里。
剩下的,她紧紧攥在手里。
家里没有她的房间,她是睡在厨房的,但钱放在厨房不安全,家里没有一个角落是她的,柳蒲决定在衣服里面缝上一个兜,将钱随身带着。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柳母没有给柳蒲留饭。
柳蒲翻开柜子,第一次给自己热了一个馍馍吃。
柳母进来时,她正在啃着热乎乎的馍馍。
“你怎么回事?”柳母大叫起来,“这是中午给你弟弟的,你怎么能吃?”
柳蒲又咬了一大口,说:“我刚刚给你交了钱,我为什么不能吃?”
“你。。。”柳母气的指着她说,“别以为给家里交钱就能随便吃你弟弟的东西,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
柳蒲噎的打嗝,仍然固执的再咬一口,硬是咽下去说:“那我不交钱了。”
柳母差点又打到她身上去,骂道,“做梦呢你,不交钱痛快的从这个家滚出去。”
“既然我交了钱,就能跟弟弟们吃一样的东西。”柳蒲质问道,“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都是给弟弟们的,从来没有我的份。”
“你个女娃子,跟你弟弟们能一样?”柳母叉着腰,气呼呼的说,“养女娃子就是赔钱,你弟弟们才能给我养老送终。”
柳蒲不同意的说:“未出嫁前,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地里的活我干的不比弟弟们少,我吃的是最少的,嫁入还给家里换了彩礼,弟弟们娶媳妇却要花家里的钱,到底是弟弟们赔钱还是我赔钱?”
被她说的发晕,一时好像是这样的道理,但从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可不会被柳蒲几句话给改变。
柳母不耐烦的摆手,说:“男娃子娶媳妇是为了传宗接代,只有女娃子才是赔钱。”
“我干的活足以抵上我吃的饭。”柳蒲将馍馍全部塞进嘴里,“何况以后我还会给家里交钱,所以我该吃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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