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药?”
魏淑芬:“嗯,换药了,陈易军没给她吃药,把药换成了糖豆,陈青妤还吃的挺高兴,但是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儿。”
“那蒋家老两口呢,他们不是很疼外孙女儿?竟然没有发现?”
魏淑芬:“他们是很疼的,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亲爹会害女儿啊。毕竟有那么一句话,虎毒不食子,他们哪里想得到呢?照我看,他们一家人读书读的糊涂了,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就以为大多数人都这样。他们家一直条件就很好,日子过得也好,没有接触过人阴暗的一面,根本不知道,为了好的生活能做出什么。他们没想到陈易军会害亲生女儿。再加上陈易军胆大心细,出事儿之后还正常给女儿往那边送,所以蒋家老两口根本没发现药被换了。”
“陈青妤一直失忆没有好?”
“嗯。对,她出事儿以前是个很机灵很聪明又有心眼儿的小孩儿,失忆之后人就安静不少,也变得胆小。蒋家真的不会养孩子,女儿养成了爱情至上的傻白甜,外孙女儿也养成了这样。不过我曾经偷听到他们说话,是陈青妤的外婆,她说,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也好,不然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后面我就没听见了,因为她发现了我,没有说下去,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那会儿我觉得她家人也未必想让她恢复记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猜测。”
“那你说一说蒋建闻吧,他是怎么回事儿?陈易军害死了他?”
这个倒是完全没人知道的。
几个公安都严肃起来。他们看过档案的,蒋建闻是见义勇为去世的,死的时候才十六。可不曾想也跟陈易军有关。
魏淑芬:“蒋建闻不知道怎么的调查到了一点他姐姐去死的蛛丝马迹,于是来找陈易军对峙。他还是太年轻,你说知道这样的事儿不赶紧找父母吗?他倒是冲动,直接来找陈易军,陈易军当时勉强糊弄了他。不过陈易军也知道,蒋建闻只要回去反应过来,肯定还要找事儿的。当时我们真的麻爪儿,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陈易军就跟着蒋建闻,想找机会对他下手。要不我说陈易军这人运气好,结果路上遇见抢孩子的,蒋建闻一个半大小子,正是正义热血的时候,立刻就冲上去帮忙。本来是能给人贩子从背后按住的,是陈易军故意出声,给那人提醒,那人贩子一回头就给了蒋建闻一刀,然后又补了一刀。人没救回来,当场死亡。”
砰!
老公安一拳砸在桌上,气的满脸通红大喘气。
饶是他一贯都是沉稳的,这会儿也扛不住了。
她抹眼泪:“我当时不在现场,这些是陈易军告诉我的,他兴高采烈地跟我描述自己灵机一动,见机行事,给人贩子提醒,反正有人发现他也可以说是自己吓的叫出来。但是却借由人贩子的手,解决了知情的蒋建闻。他特别得意。”
“畜生!这就是个畜生,他就不是个人,蒋家是刨了他的祖坟了?他真是坑了人家一个又一个。他这种人真是死的晚了!”
坏人见得多了,但是这么歹毒无耻的,可真是太少见了。
真是丧尽天良。
要不说见鬼,这鬼不找他都奇怪了。
不管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会儿大家其实都有默契了。这事儿就过了。查个屁啊!
活该!
真的活该!
反正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可查可不查的,就是社会影响不好,如今看来真的不用多管了。
不过,陈易军死了,魏淑芬自首了,那……不管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应该也会结束了。
魏淑芬:“陈易军不恨蒋家的,他就是想要得到蒋家的钱,我听说,蒋家祖上是满清的八旗子弟。他们家原来不姓蒋,这还是后改的,他们原本的姓还挺长。祖上还有做官的。他们家有钱的,就小蒋的父母,他们都去国外留学过,那会儿还有鬼子呢。他们家真的挺有钱,你想啊,一个女同志都能去国外读大学的。他家条件还能不好了?回国后这两个人就担任大学老师,反正挺有钱。我们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的有钱人,所以只能盯着他家了。这不是蒋建闻死了吗?陈易军可高兴了,一来解决了麻烦,二来也是想着,蒋家的家产肯定是我们的了。因为他家唯一的亲人就是死丫头了。所以只能把一切都给死丫头啊。而陈易军可是死丫头的亲爹。你别看陈易军面上装的和气,斯斯文文也是个老实人,但是真的关乎大事儿的时候,是能下得去狠手的。他本来也不着急拿蒋家的好处。但是因为蒋家的成分不好,还是大学老师,所以听说不少人都想举报他们。他们之前一直缩着很低调,但是没用,这身份再低调都没用。陈易军就说了,与其让别人举报拿好处,不如他来干。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弄走了两个老不死的,他也可以找一找两个老家伙留下的好东西。但是举报的前一天,老两口去世了,就很巧。就一天!就差一天。陈青妤的外婆还穿着一身红睡衣,你说多凶啊!陈易军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我女儿余美娟通风报信的,她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她打小儿就给那头儿通风报信换好处。但是我是她亲妈,我当然乐意自己女儿有好处,所以我一直没有拆穿,我还在陈易军哪儿帮着打掩护,不然就她一个小姑娘,早就露馅儿了。还不是有我。反正这好处给的也不是别人,是我女儿。我家三个儿子有我们夫妻照顾,这个女儿到底不是陈易军亲生的,我也不好太照看,如今这样给她个便利也很好。”
“蒋教授夫妻是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自杀。”
魏淑芬:“他们是自杀的,虽然做的像是意外,但是我们心里清楚他们是自杀。他们养尊处优一辈子怎么可能吃的了下乡的苦,再说,这些年丧女丧子,他们受到不少打击,身体也很不好。我们夫妻都知道他们有不少要命的老年病。就算什么事儿也没有,他们也活不了几年的。如果下乡更是不用说了,估计还没到地方人就得没。”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有病。”
“是陈易军,陈易军这些年有时候也过去的,他这个人还是会装的,虽然已经撕破脸,但是还是装作孝顺女婿,隔三差五上门给外人看呢。老两口为了陈青妤,也不会把他撵出去,他心细,留心过他们吃的药。好像说是啥高血压糖尿病还有啥冠心病。这些病都有。陈青妤的外公好像还有什么病,就是岁数大了,会忘记一些人糊涂了那种病,虽然他们有心隐藏,但是陈易军一直留心,时间长了也发现了。所以我们夫妻知道的,他们一定是自杀的。他们如果得了那样得病,都不记得人了,那下乡之后怎么办。还有一个,因为他们死的太不清楚,像是自杀又像是意外又像是他杀,所以公安一直调查,盯着陈易军不放,所以陈易军后续的计划都没有成功。也是搅合了陈易军的计划。”
魏淑芬:“陈易军是原本是打算把陈青妤送给一个领导,然后调到某委会的。就是之前那个为了贪墨家产而构陷其他人然后抄家掠夺财产的那个家伙。现在人都领花生米了那个。当时陈易军想把女儿送出去攀附他。他也想换工作,又体面又有权利又有好处。但是因为两个老人家的死,公安盯着他不放,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谁曾想也就半年多,不到一年呢。死丫头竟然偷了户口本结婚了。最后陈易军只能失望放弃。”
为首的公安同志冷笑:“他这种歹毒的人害了人家一大家子,就能这么轻易放过陈青妤?”
魏淑芬:“那会儿风声太紧了,社会风气也怪吓人的,坏人总是怕更坏的人,陈易军也不太敢乱来了。还有一个就是,那老太太一身红衣死了,陈易军是有点怕的。而且他总说陈青妤是扫把星,一接触就克他,反正各方面原因吧。主要还是风声紧,他也不那么敢。他还偷偷给蒋家一家子烧纸了,让他们别来找他,不然他就对付陈青妤,报复到陈青妤身上。人还吓唬上鬼了。”
她嘟囔:“是了,是了是了,陈易军疯了,他一个人怎么有能耐跟鬼斗,还吓唬鬼,这下子好了,命都没了,命都没了啊!报应了啊!真的有报应,你们相信吗?真的有报应!陈家,陈家好几个人都倒霉了,以前受过小蒋恩惠的陈家人,都倒霉了。她回来报复了,她修炼好了回来报复了。呜呜呜呜,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是我不是人!我恩将仇报,她收留我,我还那样做了。呜呜呜……”
“那照你这么说,你什么也没做?”
魏淑芬:“我是帮凶,我是一个帮凶,你们找我吧。呜呜呜……哦对,对对对,我举报,我揭发,我还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儿。”